文德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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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裂缝 归零（第1页）

林箴的指尖在触碰到时空记录者的书页时，2007年的空气突然灌入他的肺部——潮湿、闷热，带着地下机油和雨水混合的锈味交织在了一起。

7月15日，14时37分。

科研所后巷的下水道口，暴雨倾盆。

五岁的林箴A站在铁梯旁，手里攥着一枚齿轮模样的玩具，他低着头，眼神满是惊恐。

而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着另一个孩子——林箴B，完全相同的脸，完全相同的衣服，只是他的右眼已经被改造成了机械义眼，瞳孔里闪烁着未来的数据流。

＂这，这不可能......＂林箴的喉咙有些发紧，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时空记录者站在他的身旁，他微眯着眼眸，手指轻轻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发出“沙沙”的响声。

＂时空锚点的最初裂痕，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林箴A也就是原来的林箴正颤抖着往下水道里看，水面上还漂浮着周言常带在身上的那枚机械领结。

林箴B他是从未来而来的回溯体则相对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切，右眼的机械义眼不断调整着焦距，像是在记录某种数据。

＂他...掉下去了。＂林箴A小声地说，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不敢置信地哭腔。

＂不，是你推他下去的。＂林箴B纠正了他，而后转头看向他，眼神林箴A完全都不懂的疏离与冷漠，语调冰冷而又不屑，＂妈妈说的，他是错误的代码，必须删除。＂

林箴A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地看着面前这个令他感到陌生的自己，他不断地往后退，似乎是不敢接受这一切想要极力的去反驳：＂我……我没有！＂

林箴B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与冷漠：＂不，你会的。＂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影从巷口闪过。

周慕白——或者说是年轻时的周慕白，那时的他还未被彻底改造成观测者——他手持着一把金属手术刀，精准无误地刺入林箴B的后心。

＂错误变量，必须清除。＂他的声音像是机械合成般冰冷。

林箴B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数据流溢出眼眶，身体开始量子化的崩解。

他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看向了林箴A，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记住，你才是被留下的那个。＂

然后，他就化作荧光数据碎片，被暴雨冲刷进下水道。

林箴A瘫软在地，瞳孔涣散，他不敢相信刚刚眼前发生的一切。

周慕白收起手中的手术刀，蹲下身，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小林，你什么都没看见，明白吗？＂

他的指尖闪过一丝蓝光——记忆篡改程序启动。

时空记录者缓缓合上手上的书本，2007年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林箴的机械心脏几乎要停跳般。

＂所以……那个被杀的‘我’，是未来的回溯体？＂

＂不。＂时空记录者摇了摇头，＂他是最初的你。＂

＂而你——＂他转过身，手指轻轻点向林箴的胸口，＂是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