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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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夜雨问稳婆（第1页）

屋内，一张由树墩做成的木桌，和一大片用干草堆砌而成的床铺映入眼帘。

床铺上铺着用茅草制作的被褥，散发着一股阴冷潮湿的腐臭气息。

在茅草屋的一角，几只老鼠正肆无忌惮地爬行着，撕咬着一些黑漆漆的、看不清是什么的食物。

老妪蜷缩在干草堆里，仿佛是被从门外吹进来的雨水冻到了，浑身瑟瑟发抖。

她伸出那苍老干枯、如同枯枝般的手掌，扯了扯身上的茅草褥子，试图将自己包裹得更严实一些。

术火火并没有将木门关闭，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盯着蜷缩在角落的老妪，再次开口询问：“您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妪仿佛没有听到术火火的话，依旧沉默不语。

术火火静静地盯着房间，缓缓扫视了一周，随后朝着老妪缓缓走去。

走到老妪身前半米处，她缓缓蹲下身子，从灵台空间里拿出一张饼子，递向老妪。

就在饼子出现的瞬间，老妪那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术火火，眼神中满是对饼子的渴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术火火将饼子递到老妪面前，那诱人的饼香瞬间钻进老妪的鼻腔。

老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夺过术火火手中的饼子，将嘴巴张得大大的，她嘴里已经没有几颗牙齿了，却还是狠狠地咬下一口。

饼子的麦香在口中散开，老妪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牙齿缺失，咀嚼困难，又或许是太久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老妪这一口饼子足足咀嚼了五六分钟，才艰难地咽下。

然后，她又继续咬下一口，慢慢咀嚼起来。

大约过了半刻钟，老妪将饼子吃了一小半，嘴里还缓缓咀嚼着尚未下咽的饼子，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大半张饼子递还给术火火。

术火火微微一愣，随后缓缓摇头，微笑着将老妪手中的饼子推了回去。

老妪眼中闪烁着泪花，将那大半块饼子小心翼翼地收好，郑重地藏进怀里。

术火火见老妪将饼子收好，再次轻声开口询问：“您能告诉我，您是谁吗？”

老妪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仿佛在努力回想自己是谁，又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术火火的问题。

足足又过了半刻钟，老妪才缓缓张口，一种极其嘶哑、干涩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仿佛是常年未曾开口说话，声带已经退化，声音就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相互摩擦，沙哑而刺耳。

术火火耐心地听着老妪的叙述。

从老妪口中得知，她早已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不清楚自己来到这里多久了，只记得时间非常漫长。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其他人了，术火火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也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饼子。

当术火火问到老妪与沈家的关系时，老妪明显愣住了，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之中，又仿佛真的记不起来了。

术火火没有打扰老妪，就这样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

老妪的眼神出现短暂的凝滞，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仿佛灵魂被拽进了记忆的深渊。

她的嘴角微微颤动，却许久发不出一点声音，似在竭力从岁月尘封的角落翻找出那段过往，又好似真的被漫长时光抹去了相关记忆，一片混沌。

术火火见状，心中虽焦急如焚，可也清楚此刻不能催促，只能静静地候在一旁，任由屋内死寂蔓延，唯有屋外肆虐的风雨声时不时传来，打破这份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