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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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逆世破禁（第4页）

＂这令牌...＂慕雪晴指尖抚过门环上的冰碴，＂沾着十七种诛仙阵的血。＂

白烈倚着门扉咳出带鳞片的黑血：＂慕姑娘好眼力，三年前天刑台...＂话未说完，青铜门轰然洞开，罡风卷着龙吟扑面而来。

秦子川的青龙剑突然脱鞘悬空，剑身龙纹泛起血光：＂禁地里藏着活龙？＂

＂活的没有...＂白烈拽住被吸向门内的叶灵儿手腕，＂倒是封着半具龙骨。＂

叶灵儿的涅槃火在甬道里忽明忽暗：＂你带我们来喂龙魂？＂

＂宫主说笑。＂白烈抹去嘴角血渍，指腹在石壁划过时带起细碎金芒，＂巡天监八十年前在此处...＂他猛地按住秦子川肩膀，＂别碰那盏人鱼灯！＂

灯盏坠地的刹那，甬道两侧万千盏长明灯次第亮起，映出壁上斑驳的壁画——九条巨龙被铁链贯穿逆鳞，锁在擎天玉柱之下，执刑者额间赫然生着第三只眼。

慕雪晴的冰绫冻住蔓延的灯油：＂三眼族？这不是仙界的创世神话？＂

＂神话？＂白烈踹开挡路的青铜鼎，鼎中滚出的头骨竟生着龙角，＂三百年前北冥海屠龙案，刑场上飘了三个月血雨。＂

秦子川剑尖挑起半截龙鳞：＂壁画上的执刑者，穿的是璇玑阁初代服饰。＂

＂何止...＂白烈突然撕开左臂衣物，狰狞的疤痕组成三眼图腾，＂当年在我身上烙囚龙印的，可就是这位仙界大长老呢。＂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叶灵儿的火枪骤然转向声源：＂有人先到了！＂

白烈却径直走向祭坛中央的青铜棺：＂劳烦秦公子把剑借来撬棺。＂

棺盖移开的瞬间，寒气凝成实质的龙形扑出，却被秦子川的剑锋钉在棺椁上。棺内躺着具覆霜的骸骨，心口插着半截断剑，剑柄刻着＂秦昭＂二字。

＂祖父？＂秦子川突然跪倒在地，剑鞘上的龙纹竟与骸骨共鸣，＂十九年前北疆分家惨案...＂

＂惨案？＂白烈抚过骸骨断裂的龙角，＂分明是场献祭。＂他掀开骸骨下压着的血书，泛黄绢帛上字迹如刀：＂三眼族窃龙脉，仙界本为囚笼！＂

地宫穹顶突然降下七彩虹光，十二名金甲神将破空而至。为首者额间竖瞳绽开，声如洪钟：＂罪徒白烈，擅闯禁地该当何罪！＂

＂大长老的千幻瞳还是这般唬人。＂白烈竟伸手探向神将虚影，＂只是幻象该换个新戏法了。＂

虹光骤散时，何尚书从暗处走出，手中提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先前逃遁的玄冥右使。＂白巡使可知，你养的噬魂蛊最爱叛主？＂

叶灵儿火翼暴涨：＂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

＂宫主慎言。＂大长老真身自虚空浮现，手中权杖点地时，整座地宫开始翻转，＂老夫不过替天行道。＂

慕雪晴的冰棱在翻转中凝成阶梯：＂师兄！棺椁里的血书！＂

秦子川挥剑斩向权杖，却被大长老袖中飞出的玉尺击退：＂原来秦家世代守的竟是谎言！＂

＂谎言？＂大长老的竖瞳映出众人前世今生，＂龙族本就该永镇九幽，倒是你们秦氏...＂权杖突然刺入青铜棺，＂偷了不该偷的东西！＂

骸骨崩碎时，地底传出震天龙吟。白烈浑身龙鳞倒竖，瞳色化作赤金：＂老匹夫！你抽龙髓炼长生丹时，可想过天谴？＂

权杖迸发的雷光被涅槃火截住，叶灵儿发髻散开，额间浮现火焰纹：＂三眼族窃取龙脉维系仙界，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大长老的竖瞳突然流出金血：＂孽障！尔等岂知天地平衡...＂话未说完，白烈已徒手贯穿他胸膛，却抓出把金色沙砾。

＂千年了...＂大长老的身躯逐渐沙化，＂你们还是不懂，没有三眼族镇守...＂沙砾突然凝成锁链缠住众人，＂这仙界早该崩塌！＂

白烈震碎锁链，龙鳞随血肉飞溅：＂放你娘的狗屁！当年你们剖开孕龙腹取胎炼丹时，怎么不说平衡！＂

秦子川突然将青龙剑刺入自己心口，龙血喷溅在青铜棺上：＂以血还血，请祖龙睁眼！＂

地宫轰然塌陷，深渊中升起万丈龙影。大长老的沙砾之躯开始崩解，终于露出真容——那竟是无数龙魂纠缠的怪物，每颗龙头都生着竖瞳。

＂看见了吗？＂白烈在狂风中大笑，＂这就是你们供奉的仙界脊梁！＂

龙影吞没沙砾的刹那，大长老的哀嚎响彻三界：＂不！吾乃天道...啊！＂

烟尘散尽时，只剩半截权杖插在血泊中。白烈踉跄着走向叶灵儿，身上龙鳞片片剥落：＂宫主现在...可愿与白某共饮？＂

话未说完，人已倒在赤金火翼之中。远方天幕泛起鱼肚白，坍塌的璇玑阁地宫上，一缕龙气正悄然没入初升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