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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宫。
楚汐月将顾守仁的来信完完整整看了一遍,许久后才轻叹一声焚烧殆尽。
“如何?顾神医怎么说?”一旁的江宴也放下了手中事务,双目灼灼看向楚汐月。
当初顾守仁在极北之地找到冰晶莲后,就将它装在专门的玉匣子里一路护送入京,说来,这能维持药材活性的玉匣子还是当年江燃雪为顾守仁挑出来的岫玉盒。
直到入了东宫,江宴才知晓楚汐月的师父竟就是自己苦苦寻了许多年的江湖神医,顾守仁见到他们时,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天意啊。
顾守仁见到江燃雪痴傻的模样后也是心痛难忍,好在冰晶莲确实有用,顾守仁留下方子后也没有多留,只在宫中待了一月便离开了。
他说他自由惯了,在这压抑的皇宫实在是待不住。
后续江燃雪的治疗,都是楚汐月在跟进,江燃雪也确实肉眼可见的在一点点恢复,按照原本的推断,少则七八月,多则一年,江燃雪体内的余毒便可全清。
可如今药吃完了,余毒也清完了,江燃雪除了越来越不爱笑,一个人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却迟迟没有恢复原来的模样。
楚汐月和江宴都焦急的很,前不久刚传信给顾守仁询问情况。
今日,正好收到他的来信。
“师父说,燃燃体内的余毒已经完全清楚,她清醒过来只是早晚的事,或许只是时机未到,让我们耐心等着便是。”
江宴闻言也是轻叹:“可这都一个月了,阿憬也马上要回来,若是他回来能见到清醒无虞的福安,定然会很高兴。”
“此事也急不来。”楚汐月看向院中坐在秋千上清瘦的少女,眼中攀上一丝忧虑,“燃燃这些时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连用膳都用的少了,若是阿憬回来瞧见她那般瘦弱,估计要心疼坏了。”
说着说着,楚汐月就开始拉着江宴想办法,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
“将军,前面便是临安城,过了临安城不出十日便可入京了。”
来人的声音上扬,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调调,厚重的战甲都盖不住他浑身上下透出的机灵劲。他抬起头时,年轻的脸庞上就属那双眼睛最灵动。
“我还没去过京城呢,临安城看着就已经很大很繁华了,也不知道京城是何等的热闹。将军,京城是什么样子的啊?”
“京城是什么模样,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别烦将军了,让将军多休息会儿。”开口的正是守在司徒憬身边的谨之。
灵风瘪了瘪嘴,但看见司徒憬略显苍白的脸色后,也不再多话,同样担忧的守在司徒憬身旁。
司徒憬在与戎狄交锋的最后一战中受了伤,且伤的不轻。但此事,除了徐振武父女和谨之,灵风两个亲卫外,其余人一概不知。
他们只知道司徒憬受了伤,但也以为是轻伤,毕竟戎狄献上投降书后不久,司徒憬就代替徐振武先一步带着返京,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但实际上,司徒憬伤的很重,重到用了仅剩的那颗保命药丸才能撑到现在。
可他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他的异样,一来,戎狄刚降,贼心未熄,若是知道他伤重的消息,怕是又要蠢蠢欲动。二来,此番他重伤,并不是出于戎狄人之手,怕是京中有人要他性命。
所以他重伤一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徐振武也是忧心他的身体,便让他带部分人马先行回京,也好早些叫宫中的御医瞧瞧。
“走吧,启程。”司徒憬看了眼渐晚的天色,忍住脑中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声音嘶哑道,“天黑前进临安。”
“诶,将军,要不再歇会儿吧。你本就受了伤,这些日子还快马加鞭往京城赶,身体会吃不消的。”灵风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谨之,希望他也来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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