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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认字（第2页）
“陛下公务缠身，嫔妾这不打紧的。”
“你的事才是最要紧的，岁岁不要老是把我推出去，好不好，”霍斯景轻轻搂住沈卿岁，“打小就怕打雷吗，还是因为什么事情？”
“嫔妾自幼就怕打雷……”
她一说谎话，声音就会发抖。霍斯景无奈，表面上是信了，心里暗暗记下，等如雨痊愈后再问。
“岁岁认字吗？”
霍斯景知道答案，可他想听沈卿岁自己说。
“爹爹说女儿家读书无用，嫔妾只认得几个简单字。”
“我以后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沈卿岁眼睛一亮。
她想读书。府里的姐妹都能读书，只有她被沈长林搪塞，不许她跟着上学堂。她喜欢躲在墙角，听夫子念那些好听的诗。她不爱听那些道理经书，可诗词和话本小故事，她爱极了。
“可以吗？”
沈卿岁往霍斯景的方向靠了靠，仰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让霍斯景恨不得立马满足她的全部愿望。
“当然可以。我先准备几本识字的书，这会儿我先教你几个简单的，好不好？”
“谢谢陛下！”
少女的声音柔软娇俏，尾音上扬，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霍斯景头一回看到真实的、沈卿岁的笑容，一时看呆了。
“陛下？”
“岁岁真美。”
霍斯景情不自禁地夸她，把沈卿岁的脸都夸红了。给沈卿岁穿好外衣后，霍斯景把人抱到书案前，将人落在自己的腿上，就着这个姿势拿起一本书，贴着沈卿岁的耳朵教她。
“岁岁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不会。”
霍斯景呼出的热气轻轻扑在沈卿岁的脸颊上。她觉得不好意思，往一侧偏了偏。犹豫地看了眼霍斯景的脸色，见他依然浅笑着，放下心来。
“入宫时签字，岁岁是怎么签的？”
“爹爹把嫔妾的名字写了一遍，嫔妾依着那样子，画上去的。”
也因为她不识字、不会写字，每每被罚抄写经书时她都依葫芦画瓢给画了上去，总是不能按时写完，又会挨上一顿打。沈卿岁越想越委屈，眼眶一红，但碍于霍斯景在面前，她不敢哭。
“那你看，这个字，就念‘卿’，沈卿岁的‘卿’。”
霍斯景还找着字呢，低头一看，沈卿岁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快哭了。不用想就知道沈卿岁又想到委屈事了，霍斯景气得牙痒痒，想给沈长林狠狠打一顿，再把自己狠狠打一顿。
“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
“嫔妾……嫔妾不想哭的……”沈卿岁觉得自己便矫情了。明明挨罚挨骂的时候她都不哭的，只有被欺负得狠了的时候才会哭，自从霍斯景把她接回金宸殿后，她总是哭，想到以前就会哭。她自己都嫌自己矫情，更怕霍斯景嫌她矫情，“嫔妾不哭的……陛下能不能……不要嫌弃嫔妾……”
“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霍斯景擦干沈卿岁的眼泪，那眼泪却仿佛掉了线的珍珠，哗啦哗啦往下掉，“岁岁怎么样我都喜欢，在我面前你想怎样都可以的。”
沈卿岁不说话，只是倚着霍斯景的胸膛，轻声念了念“qīng”。
霍斯景心一软。
“这个字，是‘岁’，沈卿岁的‘岁’。”
“岁。”
“我希望岁岁，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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