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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但远嫁虹陵,还是嫁给妖族,我实在不放心。”
他怕自己干涉太多,又忙道:“当然,如果你跟那胡氏情意相投,等师门看过他的谈吐为人以后,也不会一味阻拦。”
宫雾僵在原地,如实道:“其实半分情意都没有。”
“您想一想,那狐狸是爱发妻如命的性子,活了九百多岁都没有起过续弦的念头,怎么突然就要提亲了?”
她说这话时都觉得是在被那狐狸作弄调侃,认真道:“我年未二十,足够做他不知道多少重的孙女,怎么可能相配。”
严方疾觉得为难,叹气道:“此事着实胡闹,婚事也不算登对,爹爹这就修书辞谢。”
宫雾松了口气,垂眸应了一声,又有一封拜帖递到她面前。
宫雾努力扬了个笑:“这回应该……跟婚事没干系了吧?”
严老爹叹道:“先前有六珈宫的弟子开玩笑,说你们那宫该起名叫桃花宫。”
他坐在她的身旁,由衷地说。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愿都是存着善心来找寻你。”
宫雾实在想不出自己又招惹谁了,把拜帖拆开看,发现是大无相寺发来的信。
信笺用语简洁,大致是说无玄教行事阴诡,近日更有活人血祭等逐般行动,西南一带也要多加防范。
她读了一遍,看向爹爹:“好像没我什么事?”
“官文都是这么说。”严方疾信手一拂,用灵力把暗刻的字句显了出来:“你再看。”
是庆真和尚,带着他的小侄子想过来拜会她一面。
宫雾都快忘了庆真和尚长什么样子,只记得这和尚饭量不错,而且辈分挺大。
她读到最后一段,笑容随之凝固。
「元贤仙会上,内侄与宫姑娘偶有一面,至此相思成疾,恳求一见。」
严方疾看着闺女很是担心:“那小和尚不好好敲木鱼,怎么就思凡了?”
宫雾满脸委屈:“他侄子是谁?我见过吗??”
严方疾听得愣住:“啊?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啊……”
宫雾捏着信笺急急踱步两圈,回到严方疾旁边:“我,我也不是倾国倾城的样子吧?我长得难道好看到我不知道吗?”
严方疾虽然很宠闺女,此刻还是实话实说:“没,挺清秀可爱一孩子,但不至于到沉鱼落雁的地步。”
“是啊??”宫雾双手捂着脸,想笑又想哭:“我招谁惹谁了!!”
巧的是,这两拨人一前一后,竟是在同天来了。
八月十日,老师祖陡然带人回谷,比先前商议的还要早个两月。
宫雾姬扬跟在几位宫主的身后迎接,清晰听见严宫主低声问师祖怎么提前回来了。
“是你不知轻重。”昊乘子叹气:“虹陵把拜帖都发到我这来了,哪里还能不应?”
严方疾一愣,转身看向宫雾,仍是护在她身前:“这门亲事太过胡来。徒儿知道虹陵缎坊都是惹不得的角色,可也不能把女儿这样推出去避灾。”
话音未落,姬扬已察觉到事态,皱眉低语:“难怪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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