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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寄玄笑说:“我一个做魔头的,倒是跟你们一块做起好事来了,也罢,也罢。”
她牵挂宫雾与姬扬,不敢逗留更久,拿出手绘的地图说:“下个地方更凶,那便是霸鲸楼。”
涂栩心怕夜长梦多,提醒道:“咱们就选世间数一数二的凶险地方去!那些打牙祭的小祸事肯定有人去灭,替小雾寻死要紧!”
阚寄玄嗤了一声,道:“我选的就是天下第一,现在最危恶的地方,还就是霸鲸楼。”
宫雾一边随他们乘风行去,一边听得纳闷。
“前辈,那地方不是修行门派,怎么就出事了?”
阚寄玄在黑市里被关了好多年,早就听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门道。
“霸鲸楼宗主有个发妻,名叫崔成芳,多年卡在开阳境,说是修不上去了。”
“宗主本人都快要飞升了,发妻还迟迟升不了,他也是急着四处求方,怕是夫人早些年伤了根基,有意弥补。”
“噢,前辈先前讲过,”宫雾一琢磨,觉得不对:“现在无玄教都毁了,那夫人被偷走的修为应该都还了,说不定用不着我们出手咯?”
阚寄玄一摆手:“哎!你这单纯性子!”
“她没法往上修炼,那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人,天下哪有魔身修仙道的理?”
涂栩心差点被风呛着:“你说什么?崔夫人是魔界托生?”
“有仙姑思凡,那也有魔修伪身。”阚寄玄道:“听说这陈宗主年轻时风流倜傥,外室都有好些个,如今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拜堂的发妻是个魔障。”
宫雾小声说:“您这话说的……不像是向着她的。”
老婆婆如今又幻作与她年龄相仿的打扮,闻言翻了个白眼。
“嫁给凡间修士有什么好的?自甘堕落罢了。”
“真要受人敬仰,还不如投身魔道,一心修成天魔才是!”
“不太对。”涂栩心皱眉说:“宗主正值壮年,又即将升仙,还看不出一个伪装是开阳境的魔人发妻?”
“何况她血脉里带着的魔气,嗜血啖尸的喜好,这些都能瞒住他的眼睛?”
“所以这崔妇人才一年年的购置秘药,又装出病弱样子成日药罐子里泡着。”阚寄玄森然一笑:“她从前买的几味药,引子可都是我的血。”
宫雾想起师兄同她讲过的密辛,听得后背发凉。
“秘药……都是做什么用的?”
涂栩心立刻捂住她的耳朵:“你年纪还小,听不得这些!”
“有啥听不得的,”阚寄玄拿指甲尖剔牙道:“不外乎就是媚术房术,滋阴取阳呗。”
“再过些年,那宗主也该发现自己肾元泄尽,快成药渣了。”
宫雾被捂着耳朵,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没听清楚。
“啊?”
涂栩心仍虚掩着她耳朵,对阚寄玄说:“所以那地方妖邪,主要是这个夫人?”
阚寄玄按下云头,提鼻子一闻,脸色凝重起来。
“不对劲。”
她身为魔界霸主,自然能看清萦绕在霸鲸楼仙宗内外的瘴气幻雾,越看越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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