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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忍,挣出时间,挣出兵甲,挣出生机,师父会来接她回家。
老可汗压下来,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师父的样子,她想让自己好过些。
可是,无比直观的感受,击碎她可悲的幻想。
久病年迈的男人身上腐朽又溃败的气息提醒她,不是师父的白梅冷香。
已经撑不起的人事借由“金玉角”割花撬路的疼痛告诉她,不是师父的温柔抚慰。
她在无法抑制的呻、吟中崩溃,磅礴的眼泪和汹涌的鲜血一起流下。
如同十年后的今天,她隐忍的理智终于还是碎裂。
在无尽的战栗中,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搅,胸腔中的恶心,“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这晚用的膳,吃的药,喝的汤,在十年魂牵梦萦的梅香中,在年少真心实意爱慕过的男人面前,全部吐了出来。
只因与他同榻了一瞬,被他牵了一次手。
他拍在她背脊的每一下顺抚,像极了墨勒可汗手中“金玉角”每一次的□□进退。
他又靠近些,俯身问她,“好些没?”
她避无可避,抬眸模模糊糊冲他笑,未几彻底散了意识。
养成
◎他想把卢七养成永安。◎
经此一夜,温孤仪便常来公主府。不定时辰,除了逢五、逢十要早朝的前一晚留宿宫中,其余时候无论白日还是晚上他想来便随时过来。
出入公主府的频率高了,又是在皇城中,百官权贵私下总有议论,道是无需太久,公主府便该合门,后宫则将多出一位宠妃。
帝王一点风流韵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当初卢文松送女入宫时,便是这么个意思。
然而辰光一日日过去,公主始终待在府中,不曾搬去后宫。六局的彤史上也不曾有过永安公主侍寝的记录。
即便有那么两次,温孤仪当真宿在公主府中,却也不曾碰过她。只同头一回那般,与她并肩躺着。
唯一的不同是从萧无忧独居的南屋,搬去了夫妻同寝的东屋。然而不论在哪间屋里,萧无忧都战栗惶恐,阵阵虚汗。
温孤仪不喜强迫,更厌恶被当做强迫,看卢七这般,再遥想萧无忧当年桀骜姿仪,便回回觉得无趣,未至鸡鸣,踩着夜色星露回了宫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转眼已是五月里,萧无忧基本确定了温孤仪的意思。
他不是把卢七当作了自己,是要把卢七养成自己。
他来公主府的日子是有规律的,逢二、七过来。
旁人或许不知,但萧无忧却清楚,每月初二、初七、十二、十七、二十二、二十七这六日,是药师谷检查课业的日子。
如今温孤仪用来教导卢七学习药师谷的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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