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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腾了大半夜,汗把背后的衣服都浸湿了,此刻还捏着拳,掌心里也是汗。苏鹤亭当下急匆匆地跳出玄关,对谢枕书说:“我洗澡。”
那尾巴一晃,人已经挤开隐士,上了楼梯。
隐士跟谢枕书对视,他缩了下脑袋,半晌后,憋出句话来:“哦哟……要不你也去?”
谢枕书:“?”
他眉间微蹙,转身打开了客厅的灯。
屋内骤亮,差点闪到隐士的眼。他抄着睡衣袖子,跟在谢枕书后面,走几步,指着墙上的画说:“嚯,古董啊?”
谢枕书道:“是。”
隐士站在画前,假模假样地品鉴一番,心思早飞了,又怕自己问得直白,显得俗气,便拐弯抹角地问:“这个画得来不易吧?”
谢枕书拧开水,转头看画,说:“二十块。”
隐士得到回答,不免瞠目结舌,心却放下了,脚步也轻快起来,不再拘谨。不怪他听完价格就变这样,待新世界几年,成日住在筒子楼、地下室那种地方,一分钱都是命根子。
隐士说:“我在旧世界,也有套房子,还没装修呢,就等……”
他话到此处,突然没了。
隐士勉强笑笑,道:“算了,往事不堪提,现在讲出来怪没劲儿的。谢哥,家里有食材吗?我给你俩弄点吃的,你俩吃完饭赶紧休息吧。”
隐士拿人手短,估摸着他们都该饿了,自觉进厨房做饭。他饭做到一半,苏鹤亭就洗完澡下来了。
猫挂着毛巾,换谢枕书去洗。
隐士等谢枕书上了楼,才朝苏鹤亭招手,说:“你过来,咱们聊聊天,不然我一个人做饭怪无聊的。”
苏鹤亭倒水,道:“聊什么?”
隐士问:“你那病毒解决了吗?”
苏鹤亭说:“没有。”
隐士削着萝卜,道:“我猜难搞,你都没什么经验,”他说着话锋一转,“但谢哥应该靠谱。”
苏鹤亭:“……”
不,他也没经验。
隐士说:“不过小苏同学,我有个问题,你,你们平时是以父子相称的吗?”
苏鹤亭:“?”
隐士说:“我听你喊谢哥‘爸’,差点把刹车踩成油——”
苏鹤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提起音量,震惊地问:“我喊什么?!”
隐士把削好的萝卜搁碗里,道:“爸爸啊。”
苏鹤亭难以置信,捏着水杯,心道:我酒品这么差?难怪他要生气……喝醉就喊人爸爸是什么毛病!
猫记忆不全,不记得自己在旧世界有没有家,黑豹资料上也没写,所以他一时间竟搞不懂自己是触景生情,还是纯粹乱喊。
隐士见苏鹤亭不回答,越发确信他俩的相处模式是自己想象不到的。他语重心长,感慨道:“没想到啊。”
苏鹤亭窘迫,打断他,道:“别瞎想!”
隐士说:“你可别当妈妈面这么喊,她得揍你。”
苏鹤亭道:“醉话算话吗?给我忘了这事。”
隐士拿起青菜,说:“我在妈妈那都没见着这么新鲜的菜,怪怀念的。人吧,意志力真不行,他妈的,想想旧世界,我好歹一周能出门吃几顿小炒,现在成天吃蘑菇。”
苏鹤亭拿起水喝,喝一半,听隐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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