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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子],指的是最底层炮灰级小偷;
[天窗],[平台]和[地道],对应的是被偷对象上衣的上面口袋、下面口袋以及裤兜;
小毛贼忙,反扒民警更忙,所以大老张才说一天天的也不消停。
有时候我挺可怜他们的,这个工作太不容易,抓贼时间长了,一个个造的像土驴一样,一身匪气,比贼还像贼。
这种小钱,七八年前我就不再凑热闹了!
我没搭理他,也懒得起身送。
他才走两步,门开了,猫爷戴着顶破棉帽子走了进来。
估计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花脸],老家伙脸色瞬间就是一僵,干笑两声:“呦,是张头儿……”
“老猫?”大老张语气不善,“啥时候回来的?这是干啥来了?”
我叹了口气,真是巧他娘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回来两个多月了,故土难离呀!”说着话,他从棉大衣兜里拿出一块钢带手表,“修表,呵呵,我表坏了!”
“老上海?”大老张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看着手表,嘴里还说着,“这表可不多见了,当年我结婚,费老鼻子劲儿才他妈整着一块……”
我知道,他在看表真坏还是假坏。
猫爷行走江湖几十年,这点儿小场面真不算什么,来之前,他会把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考虑好。
所以,这块上海手表一定是坏的!
果然,大老张把手表还给了他,问:“六十五了吧?”
“是是是,”猫爷点头哈腰,“我三二年生人,虚岁可不六十五了嘛,张头儿好记性!”
“知道我记性为啥好吧?”
老头一脸尴尬,这话没法接。
我暗自好笑,猫爷近二十年就被抓过三次,第一次是因为黄瘸子,在佳木斯被抓,余下两次都折在了大老张手里。
要不是为了躲他,也不会跑去南方这么多年。
别看大老张一副邋遢样子,时不时满嘴脏话,但他可是雪城有名的[老花]。
这些年,折在他手里的贼,至少得有一个团,其中[爷]字辈,[叔]字辈和[姑]字辈的也不少!
他曾荣立个人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五次,可就因为太不会来事,这么多年也升不上去。
大老张回头看我,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我一脸的不乐意,“瞅我嘎哈呀?!”
他伸出手点着我,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他妈不老实,竟然和这老贼头有来往,你等着!
我也不解释,起身进了柜台里面,手一伸:“给我看看!”
猫爷连忙把手表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坐在了木头椅子上,伸手打开了台灯,谁都不再搭理。
门开了。
就听猫爷贱兮兮道:“张头儿,走啊?不待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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