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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佛前欢5（第1页）

nbsp;nbsp;nbsp;nbsp;官府人来得很快，迅速将房间包围，将围观众人连同着寺内僧人，驱离案发现场，赶至院中银杏树下。

nbsp;nbsp;nbsp;nbsp;步思文的情绪已然缓和，正拉着穆元说着什么。穆元还是那副失了魂儿的模样，不时瞟一眼僧人们聚集的方向。

nbsp;nbsp;nbsp;nbsp;陆回立在角落，仰头望着银杏树枝叶，透过枝叶眺望院墙外的远方。纸镇站在他的身后，堂木凑近他的耳边正在说什么，眼睛明明垂着，又像在偷瞄谢汐楼。

nbsp;nbsp;nbsp;nbsp;白鹿寺年后罪案多发，引起灵州城中百姓恐慌，灵州县令成松收到消息后亲自赶到，格外重视。

nbsp;nbsp;nbsp;nbsp;成松年近不惑，五年前中举，次年调遣至灵州县，任灵州县令。他在灵州多年，未有大建树，亦未犯大错，为官平庸，但清廉勤勉，很受灵州城百姓拥护。

nbsp;nbsp;nbsp;nbsp;尸体早已被放下，正由仵作查验，成松将众人唤至院中石桌旁，询问昨夜行踪。

nbsp;nbsp;nbsp;nbsp;步思文第一个开口，他已彻底从恐惧情绪中挣脱，像是街角巷尾的姑婆一样，言语间具是好奇：“禀县令，昨日黄昏时分，草民同穆元兄听完经归来，还未进入院中，便听到了吵闹的声音。进院时看到吊着的那人与寺中无尘大师还有谢兄争执，草民帮着伸张正义，将那人赶走后回了房间。草民离开时，吊着那人的房间房门紧闭，院中只剩了谢兄和无尘大师。”

nbsp;nbsp;nbsp;nbsp;成松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圈，在陆回脸上顿住，刚准备开口便看到陆回轻轻摇头。他咽了口水，清了下嗓子，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案件中：“哪位是谢兄？”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向前一步，抱拳行礼：“草民谢汐楼，参见县令大人。”

nbsp;nbsp;nbsp;nbsp;“你可认识死者？”

nbsp;nbsp;nbsp;nbsp;“回大人，草民昨日午时来到白鹿寺，傍晚时与死者初次相见，还是今天早晨发现尸体时，才知道他姓贾，其余的一概不知。”

nbsp;nbsp;nbsp;nbsp;“昨晚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回大人，昨夜草民听到死者因为对所住厢房不满，与无尘师傅起了争执，草民看不过，斥责了死者几句。死者说不过我们，只能离开。他离开后，草民安抚了无尘师傅几句，又在院中坐了一会儿，才回到房中歇息。草民离开后，院中再无他人。”

nbsp;nbsp;nbsp;nbsp;“还记得回房的时间吗？”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犹豫了一会儿：“约莫酉时过半吧。那时天色已经暗了，步兄穆兄和死者的房间有烛火的光透出。”

nbsp;nbsp;nbsp;nbsp;堂木插了一嘴，语气中似有讽刺：“谢兄说酉时过半回房，但草民酉时三刻回房时，曾路过谢兄的厢房，当时房中暗着灯，并不似有人在房中。”

nbsp;nbsp;nbsp;nbsp;院中人面面相觑，官府记录的人停住手中笔望向成松，成松皱起眉头，望向陆回，那人却似乎对周遭一切毫不在意，把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nbsp;nbsp;nbsp;nbsp;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一时拿不准堂木，或者陆回是什么意思，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却指使着随从突然踩她一脚……难道说他们发现了房间被闯入，怀疑到她身上？

nbsp;nbsp;nbsp;nbsp;她稳住心神，耸了耸肩，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昨日困得很，回房便睡下了，并没点灯。况且小和尚也说了，白鹿寺大门关闭后，死者还曾试图离寺，却被寺中宵禁所拦，可见至少在戌时前，他都是活着的。”

nbsp;nbsp;nbsp;nbsp;堂木顿了一下，笑容虚假：“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犹豫片刻，还是将夜里的事说了出来：“不过昨夜在下睡得并不安稳，半夜曾被声音吵醒过，是有人在屋顶上行走的声音。具体的时辰在下记不清，也不确定此事是否与这桩案子有关。”

nbsp;nbsp;nbsp;nbsp;成松将视线挪到步思文和穆元的脸上：“你们可曾听到？”

nbsp;nbsp;nbsp;nbsp;步思文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诚实回答：“回县令，或许是草民睡得熟，并未听到。”

nbsp;nbsp;nbsp;nbsp;穆元垂着头，接着步思文的话音，给了相同的答案。

nbsp;nbsp;nbsp;nbsp;陆回轻轻咳嗽了一声，堂木立刻竖起眉头，再次将矛头指向谢汐楼：“谢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我也没听到你说的这声响。莫不是你杀了人，捏造出一个在屋顶行走的人，洗脱嫌疑？”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拧眉。

nbsp;nbsp;nbsp;nbsp;这人是得了疯病吗？逮着她咬个不停……她究竟哪里开罪了他们？

nbsp;nbsp;nbsp;nbsp;她的视线在堂木脸上定了几瞬，挪到一旁事不关己的陆回脸上，又转回堂木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现在自杀还是他杀都未有定论，兄台这么急着将罪名安在我身上，是何用意？况且我昨日上午来，死者昨日下午到，在此之前我与他素昧平生，我杀他做甚？”

nbsp;nbsp;nbsp;nbsp;成松在县令的位置上做了这么久，是个极会看人眼色的人。堂木是陆回身旁的侍从，他的一言一行皆代表陆回的意思。他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将这罪名扣在这位瘦弱少年身上。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谢汐楼如何得罪了他们，可这案件若真如此判，实在太过草率，他不敢违抗陆回的意愿，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遭受牢狱之灾，更甚这灾祸还是他亲手带来的。

nbsp;nbsp;nbsp;nbsp;成松进退两难，额角渗出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