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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欲同他多说,转身就要带着旎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丰元殿内去。
谁知谢君琢看出她的躲闪,上前一步攥住了姜雪漪的手腕,声音急切又低哑:“阿漪,你是自愿入宫的吗?”
“当初是不是姜伯父改变了心意,不愿意将你嫁给我,所以你才只能入宫参选?”
这样贸然的动作吓坏了旎春,她忙伸手去掰谢君琢的手腕,提醒道:“谢公子,主子如今是陛下的棠嫔,你这般不合规矩!”
姜雪漪亦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皱紧了眉头,用力挣扎道:“谢公子,你僭越了。”
谢君琢是成年男子,力气比姜雪漪这样柔弱的宫妃大了不知多少。他清楚自己和她的身份,也知道不合时宜,可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今日一别就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他便无法那么干脆的松开她的手。
哪怕只是手腕,哪怕这手腕之上还隔着数层华丽的锦缎,这也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几个呼吸后,
()看着她蹙眉不悦表情,谢君琢终于缓缓放开了手。
他喉头轻滚,压抑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弄疼你。”
“我只是……只是想听你心里的真心话。”
姜雪漪揉着手腕后退了一步,素来温柔的她沉了声道:“入宫是我自愿,父亲从未逼迫,我更是只拿你当兄长,不曾对你有过任何男女之情。”
“谢公子,我是陛下的棠嫔,你见到我应当行礼问安,保持臣子的距离。我们早已不是从前了。”
眼前的姜雪漪满身华服,沉稳冷漠,像极了一个宫妃该有的样子,和谢君琢记忆中温柔聪慧,善解人意的模样截然不同。
除了她的容貌和从前一样美丽,好似什么都不一样了。
短短不到一年,天翻地覆。
是她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还是她只是为了保全自己故意和他打开距离?
谢君琢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痛的,让他无法清醒的分辨:“我——”
他话尚未说完,姜雪漪便生硬的打断了他:“你若真心为我好,日后就要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再如今日一般僭越,即便是眼神都不要有。”
“回不去了?”
她转过身,淡淡道:“回不去了。”
姜雪漪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夜里,谢君琢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紧抿着唇不出声,眼底有些阴翳。
不远处,贤妃搭着湖青的手从廊下走过来,往外淡淡瞧了一眼:“是谁在哪儿?外头雪还下着,也不怕冷。”
雪夜亮堂,丰元殿内的烛光远远的照过来,依稀能看见几个人的身影。
湖青扬眸瞧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离得远的有些模糊,离得近的这位似乎是个年轻的郎君,远些的像是女子。”
贤妃玩味的笑起来:“岂有年轻的男女能在宫中私会的,你可看清楚了?”
湖青的目力一向不错,轻声说着:“那两个女子奴婢看不清楚是谁,但那男子仿佛是陛下赞赏过的谢家郎君,他皮相好,好多年轻宫女偷偷盯着瞧呢。”
贤妃笑了笑,并未在原地没逗留,更衣后就带着湖青回丰元殿内去了。
湖青稍微在门口一打听就知道有谁出去过,忙在贤妃身边附耳说道:“娘娘,方才出去的只有棠嫔和她身边的旎春,听说棠嫔也是才回来,时间对得上。”
贤妃轻笑了声,举起杯盏抿了口:“还以为棠嫔真的是无懈可击呢,原来还有这般过往。”
丰元殿内欢歌庆舞,主仆二人的声音不会被外人听去。湖青知道娘娘的意思,低声道:“娘娘可要将此事告诉陛下?棠嫔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这件事若暗中告诉陛下,即便没有证据,可天子也是男子,男子在这方面的疑心是最重的。”
贤妃摇摇头,笑意不减:“本宫和棠嫔又无仇怨,眼下告发她做什么?无用的事,本宫不做。”
“你派人去宫外查查,看看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何过往,知道的越多越好。”
“这把柄捏在本宫手里,那就是捏住了棠嫔的七寸,至于想什么时候打出来,那得看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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