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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梦里面他却又没走,不仅不走,还凑了过去,突然抓住了少年的脚腕。
“你干嘛。”
沈乐轻轻踹了他一下,想把腿收回来,但是沈宴齐并没有松手。
沈乐挑起了眉头,然后就非要和他比一下力气,自己把脚抽回来。最后因为失败了,顿时整张脸都红了,恼羞成怒地用力的踹了他一脚。
沈宴齐松了手,故意被他踹到了床下面去,发出了咚的一声。
沈乐立刻就被吓倒,探头出来看他,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没事儿吧?”
沈宴齐躺在原地看着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屡次把他按在浴缸里,想要淹死他的女人。
但是沈乐却又是不一样的。他是清晰的,温热的,柔软的,散发着香气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此时映着的,只有他。
沈宴齐的心里莫名酥酥麻麻的。他似乎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见过别人关心他的脸。
沈乐看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
只不过是摔了一下,他就光明正大的被沈乐又请到了床上。
沈乐先是去摸他的肚子,然后又有些嫉妒他的腹肌,最终像是一只好奇的猫,软乎乎的身体凑过来,伸-出爪子,轻轻的想要触碰沈宴齐的脖子。
沈宴齐一般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碰他的伤疤,但是这一次,却又莫名只是僵住了身体,没有拒绝。
“这是怎么弄的啊?”
因为沈乐那被娇养了十八年的手也是软软的。
润润的嘴唇似乎还带着点婴儿肥,可以问出了世上最无知的问题。黑亮透彻的眸子,干净的好像没见过一点苦难。
沈宴齐的喉咙里顿时堵了一把沙子。
因为你的母亲嫌弃一个婴儿太过饥饿的时候会哭闹。因为她曾反复试图将一个孩子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杀死。因为她带回来的各种醉醺醺的底层男人经常热衷于拿棍子殴打弱者。
沈宴齐不得不意识到自己的需求全部都是肮脏丑陋,见不得人的。不得不领悟到弱者的哀哭就是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他必须要把他自己,连同他所有的心思全部藏好,在阴暗处发酵成长,直到长成了任何人都没法阻挡的庞然大物,才能翻开底牌,从剧毒的树上摘下仇恨的果实,将他的仇人扒皮抽骨,鞭挞血肉,然后踩着他们的骨头往上爬。
这就是他的世界。
但是沈宴齐现实中却只是笑了笑,突然反客为主,将沈乐压-在了身下,伸手去摸少年纤细的脖子。调皮的告诉了沈乐,他从来没有告诉警察的秘密。
“我自己割的。”
“?骗人!”
沈乐自然不信。什么人能有那样的狠心对待自己下杀手?
“你起开……!”
“你的脖子好细。”
沈乐想要打掉他的手,但是沈宴齐到底还是握住了沈乐的脖子。
他的心脏又开始跳。
这样他一手就能握住的脖子。如果被那样一刀切过的话,可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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