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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许衷促狭的目光下想起了和靳重在柏林夜后门的那个巷子里不算愉快的几次谈话,有点心虚地咳了一声。
许衷欣赏着我的表情,他把微信点开,朝我晃了晃:“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靳重让你给他带话的那次,不是你们俩第一次见面,对吧?”
我一边暗自懊悔忘记了柏林夜后门还安装了摄像头这件事,一边在许衷含着笑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许衷点开了视频,清晰的镜头将我和靳重的对峙拍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能听到靳重带着翻译腔的声音在不大的客厅里回响。
那天晚上,靳重没跟我说上几句话,我注意到许衷在看到靳重的视线一直黏在我身上时,原本还带着笑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一直盯着你干嘛?”许衷嘀嘀咕咕,“我待会儿让杨明阳把这天夜里的监控拷出来发给我。”
他飞快地看完了杨明阳发过来的两个视频,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看着我:“说说吧,为什么他第一次找你的时候,你没跟我说?”
我不尴不尬地解释: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没必要?”许衷的声音提了起来。
我听出了他的不满,硬着头皮点了头。
“你真应该庆幸他是为了许钦言才来柏林夜看你长什么样子,不会对你动手动脚。”许衷严肃地看着我,他放轻了声音,“万一他是盯上你的变态,一路跟踪你到这里,还摸清楚了你上下班的时间和规律……”
他突然不说话了,许衷看着我通红的脸,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真的跟踪你了?”
我猛地摇头,怕误会进一步加深:没有跟踪我。
许衷的手贴上了我涨红的脸:“那你脸红什么?这不是心虚的表现?”
我努力把误会解释清楚:我在小区门口碰到过他,他说他是通过调查你才知道我住在迎华小区的。
许衷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这个理由,他看了看备忘录上的字,把手机页面递到我面前:“那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探头看了一眼他和杨明阳的聊天记录。
杨明阳给他发了一张照片,上面是靳重包了3座时填的资料和资金证明。
我迎着许衷质疑的目光,强撑着摇摇头。
“你看到3座,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我比划了一个“是”,不想让许衷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按照他曾经教过我的那样,换了个话题:靳重是为了许钦言才来建海市的吗?
果不其然,许衷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个问题转移了,他放大了图片中靳重的脸。
那是他的证件照,今年二十二岁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头,他的头发很整齐,眼尾微微上挑,紧紧地抿着唇,看上去格外阴沉。
“不是这个理由,还能是什么呢?听听他帮许钦言给我带的话——‘以前争不过的,现在还是得不到’——真觉得许家已经是许钦言的囊中之物了?”
许衷嗤笑,大概是看不上他为了许钦言千里迢迢地从加拿大来到建海市只是为了帮许钦言看一眼我长什么样子的行径,他噼里啪啦地按着键盘,回了杨明阳几个字。
我眼尖,他也没有故意不让我看,因此我看清了他回复杨明阳的话。
【许衷】不用管他,如果他还纠缠沈涣,你就告诉我
【杨明阳】哟
【杨明阳】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过“沈涣对我毫无保留”吗?
【杨明阳】现在发现这句话说早了?
许衷没理他,刻意把手机屏幕怼我面前,晃了晃,佯装失望:“你看,我之前还跟杨明阳夸下海口,谁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告诉过我。”
我一下就内疚起来了。
我说: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许衷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收了回去,他对我说:“杨明阳的手还伸不到加拿大那边去,查不到太多跟许钦言有关的信息。这几年许钦言在加拿大遭遇过什么,又是怎么认识的靳重,还能让人家为了他先一步回国打探我和你的消息,这些更重要的事情,我都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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