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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咱们曾氏的,臣不担,谁担?」曾子言这话说得极为没分寸,天下的主君姓曾没错,但那是曾子昂的,并非他的,可这人连自己大放厥词说错话都不自知,还兀自笑得得意。
曾子昂神色变了变,口气森然,「益王还想着当天下的主人吗?」
「这天下本就是我——臣失言!自父皇将天下交给您后,臣就诚心辅佐,哪里想过当江山的主人,您误解臣的话了!」曾子言总算发现自己祸从口出,连忙改口。
曾子昂嗤笑,天下之大,也真大不过自己兄长缺的那块心眼。「幸好是朕误会了,否则谋逆可是杀头死罪。」
曾子言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心下不住又恨起来,暗骂着,这天下本来是他曾子言的,是父皇老糊涂才会改交给这小子,当初登大统的若是自己,他定立马杀了这小子,让这小子再无机会在自己面前扬天子之威!
他忍怒低首说:「好在陛下了解臣的忠心,不然臣百口莫辩可就冤了。」
曾子昂无声冷笑,「朕怎会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放心吧,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定能让大燕国势更加强大。」
「是是是……」曾子言虚伪相应。
「对了,那柳时元好像与你走得颇近。」曾子昂突然说起这个人。
「他是与臣常在一起喝酒……谈时政,不知您提他做什么?」
「没什么,国相有个侄孙女与他定过亲,听说他无故悔婚,国相疼这个侄孙女,得知后很忧心,朕知晓国相为人不争,吃亏也不好拿国相的头衔去压人,朕想这事不如由你出面,让那柳时元乖乖娶了人家,别让国相操心。」
曾子言不解的问:「这事不难,可陛下为什么不直接下道圣旨让柳时元不得悔婚就算了,何必绕上这一圈让臣去办?」
「朕若为这等婚嫁小事出面,那是不是以后人人都能来找朕处理婚嫁纠纷?另外,朕本想着你去办,国相定会感激,这人情就送给你了,可你若不愿意——」
「哪里不愿意,这点小事就交给臣去办,谅那柳时元不敢不娶。」那莫负远是两代重臣,手中抓的权力极大,可莫负远嶔崎磊落,处事一板一眼,自己一直苦无机会拉拢,这事正好能让莫负远欠他人情,他乐意至极,立刻打包票会办妥这件事。
「嗯,你腿伤未癒,退下去休息吧。」交代完这事,他让曾子言可以滚了。
虽说他恼莫亮珍不识大体拒绝他,却又忍不住替她将这事给办了,不过他不想让她知道是自己办的,免得她更加目中无人,这才绕着让曾子言出面。
「那臣就退下了。」曾子言让人抬起来,本要走了,忽然想起一事,又道:「臣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臣这次由南寮回来还给您带了件礼物!」
「没错,礼物在臣府上,想邀您得空亲自去瞧瞧。」曾子言嘿嘿笑着,表情暧昧。曾子昂蹙眉,大概猜得出他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了,淡淡地道:「晓得了,朕得空会去的。」
曾子言兴冲冲地说:「那臣就准备好等您驾到了。」
曾子昂点头挥手,他实在没有空理这满脑子只有女色的家伙。
太宁宫里,吕氏在曾子昂面前哀叹抱怨,「哀家并非陛下的生母,陛下依旧孝顺,日日来给哀家请安,无一日偷懒,不像子言,十天见不到一次人!」
曾子昂忍着对这假惺惺女人的厌恶,耐着性子说:「益王大概是因为腿伤未癒才无法进宫请安吧。」
「他摔伤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伤早该好了,再不好,腿也当废了吧,可瞧瞧都多久了,他可曾来关心过哀家?
哀家就当他是个不孝子!」她愤忾地骂着。
「益王可能有事要忙,所以不克进宫,回头儿臣要人带话给他,让他今日就进宫探望母后。」
「不用,这逼着来有什么意思,来了哀家也不想理,哀家这会是对他寒心了,理他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事。」吕氏话题一转,转到曾子昂身上了。
「儿臣有什么事需要母后费心的?」
「还用问?不就你的后宫!后宫若再空虚下去,不仅皇后没着落,连太子也不会有。过去哀家太放任你了,由着你任性,可眼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立后也得有个女人住进来,为你繁衍子孙。」她前面骂亲儿子都是假,这会说的才是真的重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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