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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可能,白家亦因此遭罪。
她看向他的目光,夹杂着恐惧,委屈,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那点歉意流露,许是为了刚才的有口无心之言,寂然向他道歉。
但若像白老爷那般抛掉尊严,当众出声道歉,她却做不到。
“没听到孤说的话吗。”
陆令姜耐心耗尽,长睫垂了垂,冰冷之意还未完全褪去,终究挥了挥手。
侍女强行将怀珠带下去,怀珠鞋底犹如抹了胶,迟滞地回头望着他和白老爷,嘴巴一张一合,似乎不甘心。
出去时,正巧赶上周学和他表妹被一队卫兵送过来,二人在后园偷,被抓个正着。
周学见了怀珠,微微惊讶,又垂下头满腹愧疚。怀珠指甲掐入掌心中,她的处境俨然没比周学好到哪儿去。
她甩开左右侍女的桎梏,擦着眼泪加快了脚步,心脏突突地跳,气得面红耳赤,若非此时有人便哭出声来了。
侍女把她引到了太子殿下的寝宫。将她关进去后,还真按照吩咐锁了起来。
时至黄昏,日薄西山,屋内一片昏暗。因这里是他的寝宫,处处充斥着他的气息,哪有都有股淡淡的雪松味儿。
桌边,是他的笔墨纸砚。
墙上,挂着几幅他喜欢的观音画。
柜子衣架整整齐齐挂着的,也是他的衣衫冠服。
怀珠厌得很,想要逃离,可方寸之间的屋子内,属于他的气息却将她吞没,容不得她反抗,揉揉眼睛,一哭又觉得视线模糊了。
他终究还是大权在握的太子,任凭表面再随和温润,到了不悦时,照样可以随意掌控她人。在他面前,他是君,她是臣,永远不可能像普通夫妻那样平等。
怀珠人生无望,越想越觉得绝对不能嫁给他,否则他日后厌了随意一旨,她枯坐冷宫的日子将永无止境。
她跑过去猛烈拍门,一边呼喊着,门被牢牢锁住,任凭怎样用力都无济于事。
半晌她累了,抱膝在墙角坐了会儿,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黑夜吞没一切。
侍女用钥匙打开门,给她掌了灯,送上了晚膳。怀珠沙哑地问:“我爹呢?”
侍女道:“白老爷已走了。”
怀珠怔怔咬唇,心头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却还固执说:“叫我爹也带我走。”
侍女没理她。怀珠独自在昏暗中沉默,盯着桌畔如豆的火苗直出神。
过了会儿侍女过来收碗筷,见怀珠仍是半口没动。唇角干皱得略路起皮了,却也一口水也没喝。
烛火映在她的侧颜,却似变成了清冷的月光。她一动不动,脸色如罩寒霜。
侍女不敢大意,收拾了凉的饭菜,又重新换来热腾腾的,多加几道好菜。
半晌陆令姜过来,见她这副誓死抵抗的样子,沉默了会儿。怀珠察觉,却也不肯说话,像具冻僵的死人。
两人无声对峙了半晌,最终还是他先开口,淡淡说:“不是跟我在一起比死还难受吗,怎么,我不在你也不高兴?”
他踱过来坐到她身畔,手臂自然搂在身后的椅背上,却没碰触她身子。
怀珠被他的气息压迫,有些窒息,感他的目光时时刻刻似毒蛇一般盯在自己身上,难受得紧。
双箸就摆在面前。
怀珠却浑如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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