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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脸色越发白了:“是臣妾无用。”
弘历脸色微冷:“贵妃还等着朕,慧妃回去罢。”说罢,转身离去,李玉也大步跟上。
慧妃眼泪哗哗掉落,风冷,眼泪掉在脸颊,又冷又疼。
“娘娘…”秀珠这才上前扶着她,低声道:“娘娘,先回宫罢?”
可不能在这里发脾气。
慧妃却不肯走,硬生生站在原地,足足两柱香,才在秀珠跪地不停的磕头里,狠狠的道:“回宫。”
梅园中心的亭子外,李玉听到慧妃离开的消息,也松了口气,慧妃有身孕,这么赌气,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但他又不敢去劝弘历,弘历最讨厌人威胁了。好在慧妃是最要紧这个孩子的,还是找回了理智,回去了。
“去请个太医,给慧妃娘娘诊脉。”李玉吩咐了一个小太监,然后自己继续守在亭子外。
亭子二楼,弘历正在画画,而温晚一边看画一边拿着他刚折的梅花轻嗅。
亭子中只有他们两个,一柄紫砂壶,下方搁了炭,正冒着热气,旁边的熏香,也是烟雾缭绕,乍一看,颇有些岁月静好。
只是方才窗边一瞥,温晚已经看到了久久不肯离去的慧妃。
慧妃心绪不宁,性情大变,她早就知道。
只是不知这次意外,会不会让慧妃对她生出什么怨怼?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慧妃,谁才是她最应该恨的人。
温晚摘下一枚花瓣,缓缓放入口中,弘历正好抬头看她,见状笑了:“什么都吃。”
温晚拽下另一朵,毫不犹豫的塞进他的嘴里。
“恩…还算…有点味道…”弘历改口。
温晚笑起来:“算您识相。”
弘历放下笔,把她圈进怀里,“委屈你了,只能在这梅园消遣,等明年,就能带你去圆明园常住了。”
“嗯。”
“但是您能不能先放开我?压着我流苏了!”温晚推了推他。
这旖旎的气氛,就这么散了。
弘历松开她,给她理了理流苏,有点嫌弃:“这么长的坠子,你怎么想的?”
“这叫审美创新。”温晚冷哼。
“你的审美?”弘历大笑。“皇额娘都快被你吓着了,那配色——”
“其实那配色…细看以后…也不是不能入眼…毕竟只是一个草图,烧制出来兴许颜色就变了…”弘历在她凶狠的眼神里改口。
“年前就能烧出一炉,到时候你自己用罢。”
“那不行,我怎么也要孝敬太后,也送您几件,那茶杯就极好,您日日用着,也能念着我。”温晚冷笑。
“我本就日日念着你,茶杯什么的,多余了!”弘历在她颈间厮磨。
“大家…一场…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让您吩咐人烧制的,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而且,创新…无论美丑…难得是它的出现…打破了现状…”温晚意有所指。
让弘历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世界需要改革创新。——这是弘昼的意思。
温晚当然不愿做这种无用的事,但弘昼给的太多了——她想知道的,弘昼总能给她打听个七七八八,他宫中也有人,都不必温晚自己联络,他就可按照她的意思,帮她布局,前朝那里,他也有时时注意,让她不至于对朝堂的动静一无所知。
所以偶尔她想起来了,话赶话到了,也会说一句,也只一句而已。
“你这话让我明白了一事。”
“弘昼为什么要吃那麦子梗!兴许他那个灌了水的脑袋,就是为了所谓的创新?!”弘历一脸的无奈。
“他吃麦子梗?”
“堂堂王爷,会这么蠢?他身边的人也不拦着?不会是要装傻吧?怕您把他…”温晚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弘历??
“你这个脑袋里面又在想些什么?”
“我没事杀他一个废物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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