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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实在是热,门窗都闭着,床上铺的凉簟被体温熏得滚烫,一只手探出绡纱帐,床间旖旎风情一览无余,他将她从床上抱起,边走边动,舔着她脸颊上的汗珠:“去浴房弄。”
浴房乱糟糟,甜酿累得手足绵软,纤腰欲断,挂在他怀中抽泣,他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突然道:“有点想念那只香橙。”
甜酿睁开眼,小声嘟囔:“什么香橙?”
“没什么。”
七月初一,况家全家人往广善寺去上香,况夫人捐了五十斤香油,一来保佑苗儿怀胎顺利,二来也替薛大嫂祈福,拜过菩萨之后,知客领着在寺里吃过一顿素膳。
况苑有些心不在焉,身旁的薛雪珠一袭缟羽素衣,给他挟菜:“官人多用些。”
“多谢娘子。”
他们夫妻两人向来话不多,相敬如宾,薛雪珠性子内向,况苑行事稳健,一娇小一高大,外人瞧着颇为般配的模样。
“哥哥今日怎么有些东张西望的?”况学打趣自家大哥,“寻谁呢?”
“天热,寻风从哪边吹来。”况苑皱眉,不咸不淡的应况学。
那一整日,广善寺都没有杜若的身影。
张夫人现今看淡了许多,平日往来应酬多半谢绝,只在家呆着不愿出门,如今张圆不在家,家里犹如一滩死水般沉寂。
大儿媳张兰本就是沉静的性子,向来不爱出门,只有杜若难熬,这样热的天,屋里坐着也热,只得去园子里纳凉。
新园子修缮得好,草木欣荣,景致优美,生机勃勃,和这家里的光景截然相反,她坐在凉亭内,放眼望去,只觉得处处都是那人的身影。
“呸。”她暗自骂了声自己,“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一丘之貉。”
隔日杜若带着婢女杜鹃出门去看赵安人和窈儿,马车行在路上,半道冷不防被个推独轮车的运货路人撞在车轱辘上,车夫下车一看,木轮已被撞坏,行不得路,没有法子,只得向杜若道:“二夫人车坏了,您看”
这么热的天,路走了大半,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恰好道旁路过个挂着旗子招雇的驴车,杜若叹气:“罢了,我雇个驴车去赵家,你把车赶回去修修。”
那驴车车夫收了铜钱,杜若被杜鹃搀扶着上车,掀帘一瞧,瞠目结舌,花容失色:“是你?”
车内伸出一只大手,将她一扯,扯入车内。
杜若往前一栽,直直栽入那人坚硬胸膛上,心头五味陈杂,不知是酸,是辣,是苦,是喜,是悲。
驴车拐了个弯,停在个极僻静地方。
“你疯了不成。”她在他怀中喘气,满眼亮晶晶,脸颊绯红,是春心萌动的神态,“做这样冒险的事。”
“说好七月初一广善寺见,你诓我。”他眼里都是怒火,“我找了你一整日。”
杜若第一回见他动怒,两人偷欢,次数其实并不算多,有时一两月也不得一回,从来只图爽快,不牵扯旁的情绪。
“我何时诓你。”她又觉得好笑,“谁说要七月初一和你相见,谁传的话?”
“你”他知她诓他,嫌弃他,看不起他,他也未必高看她几眼,只是想着下次能再见面,心头总是又几分窃喜在,见她衣裳轻薄,意态慵懒,按在车上就要索欢。
车夫和杜鹃都默不作声地站在远处,驴车壁薄,一动就晃,炽情难抑,他要按着她强来,她顾及着周旁:“况苑,咱们好好说话。”
“坐上来再说。”
自然没什么好说的,鸾颠凤倒,一响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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