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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叶词想,当时她的确被许慎的举动惊到,也着实被他感动了。人在最虚弱时,心防不堪一击,她也不例外。
尤其许慎带着一身鞭伤赶来,被打得那么惨,还若无其事地冲她笑。
要说无动于衷,那可真是石头一块了。
债务还清,当天下午叶词独自前往许家,向许父坦白那笔借款的真实用途,并将多出的两万块奉还。
她不希望许慎被家人误解,什么借高利贷,他哪有那么败家。
许宅众人一时间都怔住了。
许慎没料到她会来这儿,当即跑下楼站到她身旁,仿佛她是一只误入狼窝的兔子。
许妈妈问:“你和我儿子是什么关系?”
叶词回:“同学。”
许慎抬起下巴:“我喜欢她!”
许父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激怒,登时指着鼻子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孽障!你拿这么多钱出去,就为了泡妞?!”
许慎的祖母见状也站起身:“许志华,你要干什么?还想动我孙子,先打死我!”
“哎呀,妈,我教育儿子,你不要插手!”
“好哇,你爹死得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家里的事情不让我插手了,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不配说话是吧?!”
“唉呀,老娘啊……”
长辈起争执,许恪走到叶词身旁:“叶小姐,我们去外面说话吧。”
当时许恪不过也才二十七八岁,性情却是全家最稳当的一个。他带叶词到小洋楼后面的竹林散步。
“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阿慎才和爸爸吵过一架,他发狠说绝不会再要他一分钱。”许恪笑起来:“按他逆反的性情,居然肯屈服低头,看来全靠你的功劳。”
叶词听不懂是褒还是贬:“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一个人肯心甘情愿磨棱角,说明心里有了在意的人和事。”许恪双手插兜:“低头的不一定是输家,也可能是他迈向成熟的第一步。”
叶词问:“你爸爸还会惩罚他么?”
“不会。”
叶词松一口气:“这笔钱我一定会还清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许恪付之一笑:“你去找阿慎谈吧,给他的钱就是他的,我们自家人不存在借和还。”
谈话氛围轻松,叶词随意望去,冷不丁却心里发毛。许恪分明如此和善,那双眼睛投出来的光却毫无温度,猜疑与漠视一闪而过,仿佛在揣摩她的意图。
“喂。”身后有人将他们叫住。
回头看,只见许慎抱着胳膊跟在后面,用不大耐烦的态度瞪着许恪:“说完了没?”
他几步上前握住叶词的手腕:“审犯人呢?”
许恪笑笑:“叶小姐,以后常来家里做客。”
叶词礼貌地点头示意,接着被许慎带走。
“他没吓唬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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