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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是翠楼后门的巷口,待魏鱼缓了会,江饮冬带他去对面一家客栈,开了间二楼客房,打开窗子,正好能瞧见那个巷子口的动静。
方才躲在树后他没看错,那个被人簇拥着,从宅子里出来的人,正是他在梦中仅见过一次,害得他惨死的纪宁的竹马。
纪宁的竹马是平江知府的公子梁景新,而纪宁,最初的身份,是那知府家中管事的哥儿,从小和梁景新一起长大,情义深重。
纪宁十五岁时,管事狗仗人势,横行霸道,背着知府贪了大笔银子的事被捅出来,被打断腿下了狱,纪宁和他娘也被赶了出来。
而那时,纪宁和梁景新已然情投意合,梁景新让纪宁先回老家安顿,等他日后来接他。
纪宁再不愿也只得答应,他的身份待不得省城,只能等所有人都忘了他爹的事,来日回归。
梁景新的脸江饮冬记得清晰,梦中的高头大马,是何等英姿勃发,将他一个土里出来的村汉子,再次埋进土里。
只是梁景新出现的地方让江饮冬怀疑,莫不是专门买了宅子接纪宁住下?
但这又和当初梦中的贵人有何干系,贵人若是梁景新,何必多次一举,让纪宁在翠楼救下他。
江饮冬直觉这件事和纪宁关系不大,梁景新和那贵人才是关键。
他站在思索许久,不见房中人有动静,回身走到桌边坐下,倒一盏茶解渴,视线却暗暗在魏鱼脸上徘徊。
那人坐在床边,打开衣裳包袱,假意翻看新衣裳,实际上小脸红红的,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江饮冬琢磨不透他心思,也猜不着,便静等着他开口。
茶盏太小,不如家中的粗瓷实在,江饮冬倒了一杯又一杯,一口咕咚下肚。
茶水从下巴漏到了他麦色的锁骨上,魏鱼掀了眼皮,偷瞧一眼。
难怪今日逛街,又是河边散步,磨磨蹭蹭不回家,还不直言告诉他何事。
原来是带他开了房啊……
他心口乱着,方才摸了,这客栈的垫背够软,比家中的好了不少,躺在上面,应当是舒服的。
不对不对,就算被褥再软,他若流泪了,珍珠撒满床,还是会膈的背疼,届时也得吃些苦头。
唉,怎的这般麻烦。
忽而,他清亮的眸子对上江饮冬,眸中荡漾着绵绵情意,江饮冬手一紧,抬起茶壶倒水,发觉茶水已被他喝干了。
魏鱼脸上烧着火,牙齿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下唇,他想到了好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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