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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大郎怕了怕颜二郎的肩膀:“明日可是挑肥呢,一百斤的担子,一人五担,你若是不行就出个两百文,我和家成与你挑了。”
大约颜大郎手重了,颜二郎呛得咳嗽了两声:“大哥轻着点。”又看了看蒋氏,又看了看颜大郎凑到颜大郎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手头紧,若要用我给你一百文。”
颜二郎早起有些头晕,晃了晃头挑了担空担子跟在颜顺德后面,一百斤的担子比往日倒向重了许多,脚步有些虚滑,咬着牙终于把肥倒在了田边,只一阵天旋跳转,口里喷出一股子腥甜之物,一时间便不省人事了。
等醒来时只见李氏红肿了双眼眼泪直流,三个孩子抽泣着不敢大声。
花白胡子的老郎中见颜二郎醒了,叹着气直摇头:“我几年前已经是叮嘱了你,要好生将养,怎么做得这般重活呢。”说完收了药箱一跺脚往外走去,李氏急忙追着郎中出去。
堂屋里颜顺德坐在首位,见郎中进来忙起身站了起来伸手将郎中往上让,又叉手作揖,老郎中辛苦了,我儿如何了。”
郎中坐了叹了口气,“我早说要将养些,莫劳累的很了,如今倒是让他担百十斤重的担子,也不用开药方了,你们舍得便买些五年的老山参泡水嚼吃了,吃个个月,再将养着莫再做重活,或许能好,不然。。。。。。。。”郎中摇摇头没再说了。
“那须得多少银子。”颜顺德问
“总的一百多两吧。”老郎中说。
颜顺德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堂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郎中见这样站起来便往外走,也不要诊金了,李氏急得忙问:“老郎中,若没有人参呢?”
“一年半载吧。”郎中摇摇手走出了大门。
颜顺德看李氏道:“二郎媳妇去送送郎中,就去照顾二郎,这里不用你了。”
李氏道:“是。”
待李氏走了,蒋氏眼珠子飞快转着,凑到颜大郎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颜大郎猛的跳将起来要打蒋氏:“你个疯婆娘,就算再没钱也不能用这样的钱啊。”
颜顺德冷冷的瞧着颜大郎,“有主意就说,别藏着掖着。”
颜大郎讪讪的放了手里的东西,坐了下来,看了蒋氏道:“你和爹说罢,”
蒋氏扑通跪倒在颜顺德和杜氏跟前:“若不是二郎等钱救命,媳妇也不会说这个话,如今也实在没法子了,再则我们村里也有人家这样的。“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杜氏道。
蒋氏眼珠子又转了转才缓缓道:“翠娘十三岁了,倒可典去大户人家做女使,”偷偷觑了颜顺德一眼又急道,翠娘比彩月当年可大上许多呢,再说每月还有月钱。“
大赵律例,典人最长年限十年,到期就要放人,若不放便责打八十杖,流放三百里,短期的一年,三年,五年都有,端看两家如何协议。
典女做佣倒不是什么丢人的是,颜顺德叹了口气道:“此事倒是个法子也可商量,只是便是典上十年,可得多少银子,想必你是知道的。”
蒋氏见颜顺德并无不同意,也不吞吐了,忙道:“十两,另外每月有月钱。”
颜顺德瞪了蒋氏,“十两银子是可以救二郎的性命,还是能给家成买金钗呀。”
蒋氏摇了摇头,一咬牙道:“儿媳还有一个法子,只求爹、娘饶过儿媳,儿媳才敢说。”
杜氏偷瞧了眼颜顺德便道:“你说便是,自有你爹分辨。”
蒋氏狠狠的咬了咬牙道:“典妾,典去那大户人家做妾,年就能转回来,可得银三十两。”
颜顺德闻言脸色发绿,举起茶盏就要砸向蒋氏,“糊涂坯子,这话也说得,翠娘可尚未及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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