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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令问庭渊:“小公子是乳娘杀的,那表姑娘是谁杀的?”
庭渊指向了杨成忠:“杨管事,是需要我摆证据,还是你来说杀人的原因。”
他提醒道:“现在痛痛快快地认了,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我没有杀任何人。”杨成忠依旧不承认是自己杀了表姑娘。
这样的情况在庭渊的意料之中,极少数凶手会果断承认是自己杀的人,绝大多数凶手都是死鸭子嘴硬,非得将证据甩脸上才肯承认。
杨成忠:“你说是我杀了表姑娘,你能拿出证据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呢?”庭渊反问他。
随后庭渊说道:“你确实没有时间杀害小公子,可你有杀害表姑娘的能力和时间,表姑娘和小公子两人都是被人先用麻沸散迷晕失去知觉后再被杀害,杀害表姑娘的手法并不高明,却有足够的迷惑性,能从房顶进去将表姑娘吊死,再从房顶原路返回,这得不小的力气,凭借沈玉黎的力气自然是无法做到,但你可以。”
杨成忠:“这庄子上多的是力气大的壮汉,凭什么就说是我?”
庭渊:“庄子上的壮汉确实很多,但故意藏拙误导我们的查案方向的成年且力量足够的男性却只有你一个,你不止一次误导我们查案的方向,想要将表姑娘和小公子的死按在杨兰招的头上。”
“他确实最有嫌疑,我的怀疑没有问题。”
庭渊:“他确实有份,乳娘杀杨兰玉他也有份,我很好奇他究竟许了你们什么样的好处,才让你选择背叛杨兰玉,联合乳娘将他一并杀死?在庄子上制造这一桩凶杀案,为他的回归铺路?”
这点庭渊是真的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杨成忠:“所以说来说去,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杀了表姑娘。”
“谁说我没有了?”庭渊将杨兰招背后双手背捆起来打的结给杨成忠看,“杨管事,现在知道自己暴露在哪里了吗?”
伯景郁指着这个结说:“这不就是表姑娘房中上吊打结的方式吗?”
绳结一模一样。
当时他觉得解不开,就想一剑斩断,庭渊阻止了他,说可能会有用。
没想到还真的有用,能让他们辨别凶手。
杨成忠看着这绳结说道:“这就是很常见的绳结,又不止我一个会打。”
庭渊:“这绳结可不常见,这是渔人结,结构简单但是强度很高,越拉越紧,通常捆人不会用这种绳结,只要挣不脱就行,用这种渔人结捆人就说明你在生活中经常会用这种结,比如你的腰带就是用这种方式打结的。”
腰带分很多种,有的是用一根细绳子,有的则是有专门的配饰腰带。
庭渊用的是蹀躞戴,比起伯景郁的蹀躞上满镶玉石珠宝,庭渊的就要简单许多。
朝廷官员有统一的蹀躞,按照等级划分。
庭渊所用的则是平常百姓用的普通款。
干活的农工为了方便,多用布绳固定,不用干活的,像三爷佩戴的是简单的腰带钩。
也有许多杨管事这种用缝制的绣花腰囊带,这种带子一般足够绕腰一圈,以细长的绳子收尾,可以打一个漂亮的绳结放在前腰或者是侧腰,也可以藏在腰囊带底下,看着就干净利落,腰囊带内部有些会开小口装些银钱,而杨管事将绳子打结在了腰囊带的上方,庭渊才能一眼看见。
庭渊道:“渔人结结实简单看着又漂亮,却不是常人首选的绳结方式,再者你的手掌心有明显的磨伤的痕迹,结合起来,再明显不过你就是杀害表姑娘的凶手。”
伯景郁觉得庭渊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他走过去将杨管事手心摊开,确实看到了磨伤的伤痕,“这是爬绳弄伤的,不带防护直接爬绳,麻绳粗糙,很容易就划伤手。”
三爷此时已经被震惊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侄儿是被乳娘杀的,林漫漫是别杨管家杀的。
“杨兰招没杀人?”
庭渊:“他没有直接杀人,但他算是间接杀人,这杀人的主意便有他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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