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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爱的一切都会在他面前惨死,所想的一切都会在他眼前失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他手中流逝。
不过……如今计划有变。
他成了那个“安和帝最爱重的皇儿”,那岂不是更有趣?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安和帝发现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他的时候,该是怎样精彩绝伦的表情了。
“我怕什么?”谢玉弓伸手别了下他的九皇子妃的鬓边发。
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弹了一下。
又赶紧用手背贴着蹭了蹭,凑近了用嘴唇碰了碰。
白榆被他腻得脑仁子要凝固了。
谢玉弓用低磁的声音哄她,其实他也有怕的。
是最近才有的。
他怕她再提起要一个人先走,因此用她明显喜爱的声音频率哄她,缠她:“就按九皇子妃说的办!待会你来书写细节,我来布置,待来日事成,功劳你占一半,你想要什么,我都允你……”
不光白榆会画饼,谢玉弓也会。
从小到大,他走的路都是冰雪覆盖,冰凌丛生的寒冷刺骨之路。
无有光亮,无有希望。
可是突然间她闯入他的世界,满口谎言给他带来了虚假的火光。
谢玉弓最开始不敢栖近,怕已经冻透的
血肉会因为靠近火源而融化消弭。
但是很快他发现那火是假的,是谎言编织出来的冷光。他愤怒过,甚至想要摧毁过。
但是他很快又发现,假的才好啊,只有冷光才能让他栖近而不被烧伤,他发现自己从来就不需要什么温暖,他只是需要一分光亮。
他抓到了,趋近了,如何能放手呢?
他曾经在不识她的谎言之时,想过将她藏入启南林海,像她说的一样,等到他功成,若仍旧想要趋近温暖,再去寻她。
可是他的九皇子妃不是真火,不会熄灭。
她在狂风暴雨之中安然莹亮,不是需要他捂在怀中的孱弱火把。
她可以和他并肩而行,照亮前路。
霜雪寒冰结伴而落,银月冷晖相映而洒,这难道不比燃烧一个人的热,来温暖另一个人的冷,更加令人心驰神荡吗?
谢玉弓说完之后,手指勾过白榆的脖子,偏头吻上来,缠绵深入,辗转不休。
呼吸交换,津液混合,他们像一对并蒂双生的曼陀罗毒株,通体都带毒,却因为一体双生,而越发地让花朵娇艳,植株强壮。
八月七日,惠都解禁。
被迫滞留的诸国使臣获准离都,皇宫的戒严也解开,安和帝每日如常去广隆大殿,参政太子被禁足无法上朝,朝中孙氏一族的官员频频为太子请奏。
安和帝申斥几回之后,便无人再敢试探触怒君王。
而白榆和装了几天的好皇儿谢玉弓,终于能从皇宫回九皇子府了。
伴随着两个人回去的还有鸿雁大总管这些日子给他们在内庭挑的足足几十个侍婢。
九皇子府年久失修不适宜居住,皇帝另赐了一处其他的府邸,作为新的九皇子府。
也在正街后巷的二条街外,周边都是各路朝臣府邸,白榆和谢玉弓算是成功从一对惠都笑柄,成功挤入了“权贵街”。
新府邸雕梁画栋曲水环亭,里面一应的摆设用具都是鸿雁亲手令人置办,无处不精,无处不细。
白榆回去之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啧啧道:“不简单啊。”
谢玉弓才将鸿雁亲自送出门,已经派了自己的死士们去查验周边的各府状况。确认内院的绝对安全和私密,那些鸿雁带来的人一律不许进入主院。
因此这才过晌午,主院内伺候的人一个也没有。
白榆那几个贴身的人,正在旧的九皇子府内主持着搬贵重物品,得仔细盯着,娄娘也去了。
娄娘自今日白榆自宫内平安归来,又迁了皇子府,就一脸的喜色,像白榆又嫁了富贵老爷一样,喜笑颜开,倒顾不上白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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