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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九笑了,对他露出乾净洁白的牙。又因为恰巧面对着日落的方向,以至于教向西的阳光将他的白牙照得银光闪闪,像是天上的小星星那样一闪一闪亮晶晶。当他说话时,银光耀耀,像是一柄正在霍霍磐磨着的利刃──
“晏弟,你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小弟何德何……能……”
来不及结巴完,龙九就说了:
“幸亏你提醒,不然为兄的都忘了还得再揍你们一次。”
“为什么!”什么?还揍!不是罚完了吗?龙十七跳起来据理力争:“九哥您一向是一过不二罚的,怎可──”
龙九伸手拈过十七手上的白玉,不知是叹还是嗤,总之是发出了一个怪声音:“啧!
不识货的家伙,那真正的冰魄寒蝉老早给送进宫里去了,遗在江湖里的不过是赝品。而你们这两个蠢东西居然为了一件赝品而给龙家招祸。你们抢的是赝品──就是第二件必须罚你们的事了。晏弟,为兄的一过不二罚原则依然在,但该算的帐也不会含糊你,尽管放心。这两日你就好生休息吧!”
呀呀呀──怎么会这样?
要被打……要被打……还要再要被九哥打……
冰魄寒蝉是假的?冰魄寒蝉是假的?居然是假的……
龙十七哑口无言,满心的苦汁横溢,不知道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一顿好揍,还是为了自己抢到的居然是赝品这件事而悲伤……总之,就是哑口无言,唯有泪千行啊!
恐吓完了自家十七弟,龙九才看向门边的严茉甦。
严茉甦被他一看,立即挺起肩膀,一副防备的样子。敢情这人是算帐来的,算完了自家人,就要联手对外了吧?别以为她好欺负!
“听说,你搅得府里上下呼天抢地,一片惨嚎?”他淡淡地问。
严茉甦学他一样冷淡的口气。
“我只不过是在尽本份。”
“帐房的本份?”
“当然。开源以及节流。尽量教贵府的帐面好看一些。”
“那,请问成果如何?”
“我相信你已经有所耳闻了。”她抬高下巴,以迎战他的驳斥。
龙九轻哼:
“确实。我只是好奇着这样会有怎样的成效,你认为我那些兄弟的微下足道的小雅趣,能给龙家挣回什么银子?”买书画、卖烟火、刺绣、裁衣……等等,若是出自名家手,自足有千金万金身价,但若是出自籍籍无名的人之手,真的是没啥作用的,还不如耕田较快,也踏实些。
“自是能!我有管道去做买卖,挣回银子是迟早问题。唯一担心的是贵府子弟的挥霍浪费,一夕又把千金败光。”她哼。
龙九扬眉:
“依你现下这般俭约,我怀疑这些人还有机会去散尽千金。”
“那是当然。不过……很谢天谢地的是,我不会久待,一旦事了,分道扬镳之后,这龙家帐事,可没人给你节制了。”到时还不是重复着相同败家途径,定到一穷二白的境地去?!她可看得清楚啦!
她说的没错,所以龙九别有计量。一个难得能管得住一家子上下的人,她怎么以为他会轻易放她走掉呢?真是个傻姑娘。
“你笑什么?”
直到她问了,他才发现自己竟笑了。但他不回答,只接着问:
“再说到这个──”他举起冰魄寒蝉的赝品在两人眼前摆荡。“你要这个做啥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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