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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玉弓看着每一日送到自己桌上的书信,在他派出去要杀一个人的死士被对方提前埋伏没能得手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和谁对弈。
太子不可能了解他的死士都擅长什么,擅长暗器却不擅长逃跑的小鬼差一点就被人给抓住了,吊死鬼险些被人砍掉脑袋……
这些天一直和他“交战”的人——是他的恭王妃。
谢玉弓这些天焦头烂额,因为之前受伤加上饮食和睡眠没有办法保证
(),身体恢复得极其缓慢?()_[((),衣带渐宽。
他因为自己没有办法直接把恭王妃抢出来而自责自毁,每天都在战战兢兢地等待,也每一天都在烈火如焚般的猜想。
此时此刻他终于能稍稍松一口气,不用急功近利地恨不得闯入皇宫把安和帝直接砍死上位了。
他的恭王妃果真不同凡响,在太子那一边……应当已经站稳脚跟。
谢玉弓看了一眼桌子上面摊开的书信,没有一个好消息,可是他却疲惫地笑了起来,闭着眼睛舔掉了干裂的嘴唇出的血。
腥甜在口中弥漫,他输得甘之如饴,败得通体舒畅。
至少他的恭王妃,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了。
她从来不是一株需要他来庇护的小草小花,榆者,落叶乔木,她自己便能亭亭如盖顶天立地。
谢玉弓靠着桌子,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衣袖,苦笑着想,如果他的对手真的是白榆,如果白榆是一个男子而且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他恐怕除了臣服,没有获胜的可能。
她的小脑袋瓜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阴谋诡计,常常能够让谢玉弓瞠目结舌。
而正因为这样,谢玉弓每一天都会更想念自己的恭王妃,他甚至故意在交锋的时候,对方还未出手便鸣金收兵,就用一些特殊的暗示,在向她表示自己知道对手是她。
愿意为她一退再退。
不过因为怕谢玉山发现他们之间“暗通款曲”,谢玉弓强行压抑住了自己想要给白榆留下一些特殊记号的冲动。
白榆自然也看出了其中关窍,只不过她“故作高深”,搞得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她的意料之中。
实际上谢玉弓的做法让白榆有些意外,白榆根本不太明白谢玉弓现在是怎么回事。
只好将他的行为统统归结于他因为难以寸进,要暂时蛰伏以期后续疯狂反扑。
她撒的那些谎谢玉弓应该全部都知道了,她现在又为太子做事,他们之间……再也不必解释,更解释不清,恐怕只剩下不死不休了。
白榆偶尔,只是偶尔会在想起谢玉弓的时候叹息一声。
可她又不是老三,不会恋爱脑到为一个人牺牲或放弃什么。
而她也彻底“一跃”成为了太子每日贴身带在身边的新宠。
因为女子跟在男子身边,除了被认为是婢女之外只能认为是妾室,因此白榆跟随太子出入,从来只做男子装扮。
装成一个颇为俊俏的小侍卫,提着一把特制的根本没有什么重量的弯刀,穿着软甲跟随太子出入了好几次兀澜阁。
白榆一直都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只可惜每次她跟太子出街的时候,太子虽会完全满足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但绝不会让她一个人落单。
谢玉山利用白榆,却也完全不相信白榆。
他们两人之间变成了一种非常诡异的关系,说是主子和下属,却没有任何的规矩可言。
白榆甚至会大喇
()喇地和谢玉山这个太子殿下,坐在一起吃东西。
嗦面条的时候几度甩了谢玉山一身,但他总是喜欢穿白的。
可若说是什么亲近的关系,他们又没有任何的暧昧,甚至除了平时商议怎么对付谢玉弓之外,没有任何闲言碎语上的交流。
他们两个人天生……就没有任何共同的话题,连喜欢喝的茶都不一样,在一起喝茶都是沏两壶不一样的。
白榆再也没有提起让谢玉山许诺,仿佛她根本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也没有对谢玉山再表现出任何的暧昧,仿佛那一张俊美若神的脸,和屋子里博古架上摆着的花瓶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她现在作为一个“谋士”,头脑足以让她保住自己的性命,不需要任何花哨的招数。
谢玉山甚至引荐她见过他的一些门客谋臣,与他们一起吃酒商议大事之时,那些人虽然看着白榆的眼神晦暗难辨,却无任何人敢对白榆不敬。
因为白榆虽然做了一个一眼就能让人看穿的男子装扮,可太子会把自己的软垫分给白榆,甚至席间察觉到她喜欢吃什么,还会屈尊降贵地主动挪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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