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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换一个人白榆只是被震麻了手臂,绝
()对不会这样脆弱,可偏偏是谢玉弓。()
是她才刚刚确认了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生和死之间还在衡量他生死的人,对她投掷出了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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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像是从前所有被指责抛弃甚至反目成仇的噩梦汇聚成海,将白榆彻底溺毙,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
用沾染着血色的手指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却直接将她的脸抹得一片鲜血泥泞。
白榆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谢玉弓心疼无比地凑近白榆,用额头抵住了白榆的额头,用他唯一一块身上还干净的地方,轻轻磨蹭着自己的王妃。
他说:“无论他跟你说了什么,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是太子的人,这一次上船就是来送死的,他说什么都是在挑拨离间!”
“你不要怕。”
谢玉弓说,“虽然目前的形势和我们之前料想的不一样,但也只是稍微耽搁一些时间罢了,没有人能杀得了我,我一定会带你上岸。”
白榆连呼吸都停了一般,面色因为窒息憋得通红。
但是谢玉弓说完了之后一直在看着她,白榆无法思考的脑子里面只有一片已经被霜雪覆盖的莽原。
可是额头抵着的灼热,就像一处火源一样,让白榆不至于在冰天雪地之中冻死。
她此刻畏惧谢玉弓到了极致,却又因为身体与他日夜相缠,本能地亲近。
这让她在放松和紧绷的边缘之中,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
但是她狠狠抽了口气,轻咳了两声之后,对着谢玉弓点头。
她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至少现在她不会死。
因为谢玉竹没有来得及说话,谢玉弓还没有发现她的谎言。
因此谢玉弓拉着白榆朝着船舱下面走的时候,白榆非常顺从地跟随。
外面金器交戈的声音依旧源源不绝于耳,谢玉弓是在对战途中跑回来,好生安置他唯一一条软肋的。
他把白榆拉下了船舱,从一楼下到了后面的小厨房,打开了一个铁制的小门,将白榆推进去。
白榆扒着门不肯进,谢玉弓安抚地摸着她的后颈说:“别怕,这里箭矢无法射穿,也没有人能够轻易打开,绝对安全。”
“等我将那些人彻底料理了就来找你!”
谢玉弓自认万无一失,将白榆推进去之后,甚至还没忘了去厨房拿了两盘点心,一起塞进了那个异常隐蔽的小屋子里面。
白榆被关起来了。
这个小屋的门关起来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木头橱柜,就算有什么人闯进来也没人会注意到,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躲避之处。
可是在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而且谢玉弓一定会留着人看着她的。
白榆蜷缩在小屋子的角落,抱着自己的膝盖,手指疯狂地搓动着自己身上的衣袍。
她必须尽快跑掉,因为谢玉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
白榆甚至开始一帧一帧地回忆谢玉弓刚才的表现
(),寻找谢玉弓那张脸上所有的不同寻常之处。
她甚至怀疑谢玉竹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谢玉弓。
谢玉弓之所以还没有处置她,而是将她关在这里,或许是想等到上岸之后再一点一点地折磨她。
白榆做了无数种最坏的猜想,将人性的险恶推测到了极致。
只是她现在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兽类,除了等待谢玉弓把她给放出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外面的打斗声一直在持续着,白榆有一些神经质地在小屋子里面到处摸索探看,确实没有任何地方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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