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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着手中银钱,虽然不舍,还是还了一半给宋回涯。
宋回涯看着她心如刀绞的表情,好笑问:“怎么了?”
小姑娘一板一眼地说:“我不能什么都告诉您。那些大伙儿都能知道的事情,我同您说说,当个故事解闷,不算什么。可有些隐秘的要事,我不能说了害人。”
宋回涯满意笑道:“你家中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小姑娘立马激动站了起来,说:“有的!我马上帮您收拾干净!我叫他们听话,保证不来吵您!”
宋知怯顿时有些急眼。
怎么还住下了?她师父是不是喜欢这个臭丫头?
小姑娘转向宋知怯问:“这是您丫鬟吗?”
宋知怯恼羞成怒道:“什么丫鬟,我是她徒弟!”
小姑娘还沉浸在自己挣了一大笔银子的喜悦之中,笑得见牙不见眼,热情拉着她道:“好嘞小妹,我带你去看看,你喜欢哪个屋子都成!”
“等等。”宋回涯将她叫住,“你说他们在哪个地方见面?”
“于老的府里。”小姑娘给她指了下路,又提醒道,“少说得有三四百人去围着,姐姐,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千万别去。”
宋回涯笑了笑,示意她二人先
()进去:“放心吧,打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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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魏凌生缓步走出,门口已有一辆马车等候。
他坐进车内,等待不多时,身后马蹄声渐近,一中年男子叫唤着被人拎下马来。
那中年男子一袭儒衫,身材干瘦,发须微白。骑了半天马,停在路边又是干呕又是酸痛,还未缓过劲来,又被人揪着衣领强行推进车厢。
侍卫跟着进来,坐在男子身侧,手中长剑随意往边上一杵,直愣愣地戳到中年男子胸口。男子不敢叫屈,唯唯诺诺地又往里面挪去。
中年男人面色惨白,如坐针毡地扯动着蹭乱的衣襟,想保持几分读书人的体面,只是眼神闪避,偏生给人一种狡猾又怯懦的畏缩感。想是不大认识魏凌生,支支吾吾地叫了声:御、御史大夫??()?[()”
魏凌生余光瞥了眼不说话。
侍卫一掌拍上他肩膀,吓得中年男子又是一个激灵。
他笑道:“这位岳县令在路上病了五月有余,本该于去年秋时赴任,可一提盘平便高烧不退,隐疾复发,只能缠绵病榻,怎么都不见好。”
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地替自己辩解:“我今年……”
他比了个手势,想说自己年岁已高,四十有七,实在折腾不起舟车劳顿,路上耽搁也算情有可原。叫魏凌生冷眼一斜,自觉闭了嘴。
侍卫抬起长剑,抵着他上身,迫使他身形靠墙,贴住车厢,厉声警告道:“跟在我家主子身后,见了人不要胡说。问你什么,主子同意了,只管照答。懂了吗?”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懂!懂!”
魏凌生伸出手,中年男子下意识想握,被侍卫用手肘顶了一下,才意会过来,立马将官印与文书一并交予他。
街上走卒贩夫的叫卖声已然消失,不知马车拐进了何处。
中年男人两手垂放在膝盖上,不敢掀开车帘去看,心中有种灭顶的绝望,闭目忍耐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夜、夜已深,不知大夫要去往何处?”
侍卫被他这贼眉鼠眼的模样气笑,讽了一句:“既然夜深,自然是要带您回去休息了。”
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道:“可是官衙听闻已被人烧毁,里头除了老鼠,什么都没有。”
侍卫说:“这个岳县令放心。我等带人进去看过,连只老鼠也没有。”
说话间,马车已停了下来。
侍卫掀开垂帘,率先请魏凌生出去。
中年男人提着衣摆紧随其后,一出车厢,便被刀光晃在了脸上。定睛去看,只见两侧各站有一排披坚执锐的勇猛将士,再后方则是群高举火把,凶神恶煞的民间好汉。人群挤挤攘攘站了满街,不知其数多少。根本分不出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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