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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的火星飞溅,用木头搭了个简易的烤架,下坠一只捆好拔毛的鸡。鸡在火上轻轻摇晃,皮已经泛出金黄发亮的色泽,烟雾带着浓香一起飘散出来。
“嘶,好饿呀。”白雪盘腿坐着,火光倒映在她凝脂般的小腿上,照亮靴子缘口的绒毛。她搓着干燥的小手,忍不住捡起棍子捅了一下火堆,“这只鸡特别能跑,据说能跑的鸡很香。”
“这是什么道理?”简子竹失笑。
“君兮说的。”明艳的少女横了他一眼,骄矜地转向旁边,顺带将鸡轻轻推得晃起来,吸了吸口水,“君兮,这算好了没好?”
“别急,我看着呢。”竹扇轻轻扇动,少年含笑的眼睛藏在背后,宽衣长袍在夜色中如雪,但是中间敞开,不修边幅,却掩不住狡黠领袖,颇有魏晋风流,回过头,“师姐你看,等着看它流油了,就是好了。”
楚君兮右边坐的正是衡南。
因为盛君殊留在她房间的那把刀,衡南坐在火堆边很久,还有些走神。
“君兮,我也是你师姐啊。”白雪仰着下巴,佯怒,“你每次只叫二师姐师姐,叫我就是连名带姓,凭什么啊?”
“也不看看你像不像个师姐样。”简子竹嘟囔。
“什么意思?”白雪丢掉火棍。
简子竹吓得双手合十:“意思是你长得年轻。”
“哼。”
“师姐……师姐?”
“嗯?”听到楚君兮在耳畔叫她,衡南才回过神来,凝神望他,脸上挂着早已形成习惯的淡淡微笑。
“师姐心情不好吗?”少年含笑,柔和地问。
“没有。”衡南宽慰道,“我只是在想术法的事情。”
楚君兮默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眸里倒映着月色:“师姐,一会儿吃完饭等我一会儿,我跟你说几句话。”
衡南刚要开口,被一阵嘈杂打断。
“呀,流油了流油了……”火扑上来,白雪和简子竹手忙脚乱地把烤鸡从架子上放下来。两个人头碰头,各解一边绳子。
烤鸡好容易放平在台子上,白雪回过身去抓筷子。只听“呼”的一声风来,一个黑乎乎的毛皮油亮的动物猛地从台子上窜过,伴随着简子竹和白雪的惊叫:“我们的鸡,鸡!”
烤得金黄酥脆的鸡在地上滚了几滚,停了下来。
楚君兮站起,手里倒吊着一只硕大的动物。三角眼,竖瞳,嘴尖尖的,利齿露了半截,像狗,却比狗尾巴厚。
简子竹气极反笑,用火棍戳它的身体:“黄爷爷,黄爷爷,你怎么不放屁呀。”
白雪小脸气得鼓胀胀的,夺过火棍,跺着脚就是一通抽。
那动物两爪向下伸开,身体抻得极长,发出呜呜的叫声。
盛君殊洁癖严重,换衣服洗澡迟到。一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只是,看见那褐色狐狸的瞬间,他的步子停住,脊背猛然绷紧。
正此时,挨着打的狐狸也无意扭过脸,目光穿过晃动的人影,对上了他。
幽幽的,充满怨愤与孤注一掷的眼睛。
——张森。
盛君殊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撩摆坐在衡南旁边,耐心地剥起一颗银杏果。
——幻境中第三玩家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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