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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女子会不在乎丈夫娶别人。毕竟女子都是依附男子而活。
“谁允许你擅自离府?”乌麟轩撑着手臂看向陆孟。
“嫁入建安王府,就要守建安王府的规矩,”乌麟轩说:“擅自离府,住在已经出嫁的姐姐家,你知不知道这已经犯了十出之条。”
一阵阴风吹过来,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悠悠地飘起了小雪。
外面太冷了陆孟穿得太少了,又是刚从被窝里面出来。借着这院中的灯光,陆孟仰起头看向天上飘着的小雪,漫不经心地听乌大狗说话。
好家伙,十出之条都搬出来了。话说陆孟一直想去了解一下十出之条都有什么,却始终都懒得看一眼。
听乌大狗这个架势,今天没那么轻易把他打发走。
陆孟不是一个自苦的人,她是想让乌大狗遭罪,但并不想让自己遭罪。
陆孟的睫毛落了碎碎的雪沫,眨了眨之后化为水迹。心平气和地对陈远说:“下雪了外面很冷,推着王爷进屋,屋里烧了炭备了热茶。”
陆孟看向乌麟轩一副要算总账的表情,吸了一口今夜掺杂了小雪的寒凉空气,之前上床酝酿的那点瞌睡彻底灰飞烟灭。
她耐心地对乌麟轩说:“王爷随臣妾进屋慢慢聊吧。”
陈远立刻应是。王爷才好了没几天,再在这外面待一会儿,说不定高热又要反复。
而且王妃态度终于缓和了一点,陈远稍稍松口气。他边推着乌麟轩,边小心看着他的神色。发现他刚才一副山雨欲来的脸色,果然是被王妃这个突然温柔的语气给弄没了。
这对冤家可别再折腾下去了,陈远心道。
两个人进了屋,陈远把乌麟轩推到了桌边上,陆孟还亲手给他倒了茶。
陈远以为王妃这是开始服软了,就连乌麟轩也是这么以为的。想要绷着,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茶杯。
结果滚烫的茶杯还没能把他的手指尖暖热,陆孟就坐在桌子的另一侧,说道:“臣妾自小没有教书先生为臣妾启蒙,娘亲死得早,也没有亲娘教养。文化和德行一样没有,王爷从四皇子手中抢娶臣妾的时候,就应当知道。”
“臣妾并不知道十出之条都有什么,王爷莫要见怪。”
乌麟轩端着茶杯,要往自己嘴边送的手顿时一僵。脸色瞬间就沉下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素色夹袄,只在袖口处描绣金线暗显尊贵。
这些日子忙,养病养得不太好消瘦了不少。眉目颜色却不见晦暗,反倒因为消瘦了一些,还坐着轮椅,三分病气七分素冷霜雪之色。端的好一副潇潇君子骨,病弱美人面。
若是以前没有了解他的真面目,陆孟肯定激动得不行,这种轮椅美男就是用来欺负的。
可惜陆孟现在眼中无美色。
她阴阳怪气地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并没有喝,指尖儿在茶杯上转了一圈,熏红了手指肚。
她看着乌大狗说:“不过虽然臣妾无才无德,王爷在臣妾头上扣了这个罪名臣妾却是不认的。”
“秋山夜雨,是王爷金口玉言让臣妾滚的。”
“一共说了两声,臣妾记得清清楚楚。”
乌麟轩一噎,随即面色变得更难看。
他都不提了,她竟还敢拿那件事情来说!
“你还敢提那日之事?!”
乌麟轩把茶杯放下一拍桌子,面色阴沉的能滴墨汁:“生死关头你弃本王于不顾,本王应该杀你!”
“杀吧,悉听尊便。你除了杀人你还会干什么?!”
陆孟也跟着一拍桌子。比乌麟轩拍的声音还大。
陈远本来是想退出去给他们两个好好说的空间。见两个人直接撕破脸吵起来了,立刻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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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陆孟早就想清楚了。乌大狗这种人,你对他曲意奉承是没有用的。
他的眼睛毒,能看透一切虚伪。心更毒,能将一切利用到极致。他如果想杀你,你整天跪着舔,他也会杀你。
而且脱离了当时那个境地之后,陆孟觉得手中的筹码又有用了。至少现如今皇城风雨飘摇,各股势力动荡不安又相互撕咬。
你方下水,我方攀扯,到最后大家一起落水,都要去刑部过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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