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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窗帘的缘故,马车内投入片光。
街上的人自然也能瞧见初棠。
不少路人惊叹:“那马车上的是哪家哥儿?竟生得如此标志?也不知婚配否。”
“简直是清丽脱俗,娶回家供着我也乐意。”
“尤其是那小脸蛋,嫩得能掐出水,也不知哭起来是什么滋味。”
“嘿嘿美人越哭我越兴奋。”
……
议论纷纷,声音勉强能传入马车,初棠听得略尴尬,他正要放下帘子,手腕下方突然穿过卷书册。
书册轻轻一撂,帘子便落下盖实。
初棠手中空荡:“……”
他冷眼横向程立雪:“你干嘛?”
“刺眼。”
程立雪语气不咸不淡,搁下书册继续合眼小憩。
初棠暗暗磨牙:“嘶。”
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他咬牙掀眼,抱手转身朝向外面,只给人留下个如在生闷气的背影。
马车走了半天才到张家村。
因提前捎过信,初棠还未下马车已看到张婶和张大哥远远候在他家门前。
虽说是托孤,但他也没真的住在张婶家,毕竟他是哥儿,张大哥是男子,哥儿和男子有别,若是自幼住一屋,那他以后铁定要嫁给张大哥不可。
张婶是明事理的,即便有意将他当作儿媳,也不会做这些有伤风化之事。
从原身残存的一点记忆里,初棠得知白日里,张婶将原身带在身边,衣食无忧,夜里又把原身安置回原本的家,当然,有时张婶也会顾念原身害怕一个人睡觉,特地来陪原身。
张婶是个好人。
纵然无意给他促成段坏姻缘,他也不想叫张婶看出自己不受夫君宠爱,免得让人愧疚担忧。
初棠爽快跳下马车。
程立雪跟在其后。
“阿午。”
趁着张婶迎上来的功夫,初棠忽然停停,他转身挽上身后程立雪的手臂:“张婶,这就是我夫君,程公子。”
他笑得明艳动人,身子更是往程立雪那边靠了靠,装得恩爱无比。
只在心里腹诽几句,晦气就晦气吧,大不了晚上找点柚子叶洗个澡。
在他们老家,柚子叶可以去晦气。
初棠自顾自生出种种念头,完全没留意旁边的人好似僵滞了一瞬。
“你这孩子。”张婶慈爱笑了笑,转而面向程立雪,“程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她又瞧瞧身后几名抬箱子的小厮:“怎么还带了这般多东西?”
“都是孝敬您的。”程立雪微笑颔首。
“劳您照顾、”他话语一顿,视线划过那边面无表情的张折枝,继续道,“阿午多年。”
“哎哟,程公子这说得什么话,枝儿还不快把人带进去?”张婶瞅了眼木讷定住的儿子。
“随我来。”张折枝朝几人点头,小厮们连忙跟去。
村里人都比较早吃晚饭,不用点灯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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