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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嬴抬头望着天空,语气坚定:“吾辈生而自由,与其困守牢笼,坐以待毙,孩儿宁愿葬在边疆之地,与山河同眠,与日月为伴,至少,我是自由的。”
“说的好!”
雷开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这个徒弟,听到这,忍不住大声叫好:
“与山河同眠,与日月为伴,不愧是我雷开看中之人,男儿当志存高远,若为鲲鹏,区区边疆,又如何能困得住?”
他忽然深吸口气,对着容妃深深下拜:“容妃娘娘,卑职以殿下师父的名义请求你,放他去吧。”
“这……雷统领快请起,此事……”
容妃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看向楚嬴,后者也随之弯腰下拜:
“传说中: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娘是希望孩儿成为翱翔天地的鲲鹏,还是,做那隐介藏形的泥鳅?”
“当然是鲲鹏!”
这一刻,容妃终于明白了什么,强忍着激动和泪水,点头道:“好,娘答应你,娘等着你回来,带我走出这片宫墙,重新看看这个世界。”
“请娘放心,待孩儿归来之时,我要这天下,再无一人可摆布我们的命运,到时候,千山万水,我陪你去看!”
楚嬴这话,让雷开神情一震,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巧玉,满脸诧异。
心想,殿下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人活着世上,怎么可能不受摆布?难不成当皇帝么?
而且,这些真的能实现吗?
容妃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抿着嘴唇,强忍住眼泪不掉下来。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因为,眼前的楚嬴,在说话这一刻,迸发出了这十年来,她从未见过的自信神采。
她觉得值了。
雷开也为楚嬴的选择而自豪,待三人进屋,他也跟了进去,看到被随意放在桌上的金凤剑,提醒道:
“此剑乃大楚皇家的象征,非常贵重,殿下最好加块玉璏,随时挂在腰间,这样就算出去,也无人敢轻视。”
“多谢师父,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楚嬴道谢,并非为了这份叮嘱,而是雷开对自己发自真心的关心。
“不可,上下有别,殿下请记住,称呼也关乎个人的尊严和地位,所以,殿下最好也把称呼改一改。”
尽管在心中,雷开认可楚嬴是自己的徒弟,但两人相处时,他却从不会以师父自居。
他忽然想到什么,笑道:“对了,陛下还说,既然殿下即将离宫,这几天,准你随意出入宫禁。”
“之前殿下不是说,一旦脱罪,与卑职痛饮三杯吗?”
“不知殿下明晚是否有空?卑职想在太白楼设宴,就当提前为殿下践行。”
“太白楼?就是京城很有名的那个酒楼吗?”
楚嬴很感兴趣的样子:“听说了这么久,我却从没去过,让师父破费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不醉无归。”
送走了雷开,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楚嬴返回屋里,见容妃正坐在桌边,借着昏黄的油灯,一边咳嗽,一边缝制着东西。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上前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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