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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话音顿了顿,望着严峫。
“是啊,”严峫被他说得有点莫名其妙:“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无法判断步薇到底是不是纯人质。如果她是受害者,为什么绑匪完全不拿她来当做对警方的威胁?如果她不是受害者,甚至是绑匪中的一员,那这种区别对待岂不是更明摆着引起警方的怀疑?——这一点跟绑匪高超的反侦察能力太矛盾了。”
他说得很有道理,连不远处疲惫的马翔都听得聚精会神,忍不住把椅子挪近了些。
但江停却一摇头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哎你这人,”严峫反手在他肩窝上一扫:“别搁这儿打哑谜,快点说。”
江停没在意严峫动手动脚的小细节。
他说:“步薇的存在对‘绑匪’这个角色来说是没用的,但她却被带走了。会不会因为需要她存在的是‘行刑者’?”
仿佛某种迷雾被拨开,办公室内其余两人眼神都有点变了。
“……公证人,”突然严峫喃喃道,“枪决现场通常需要一名公证人。”
马翔猛地一拍大腿。
“如果行刑者只需要另一名人质作为公证人出现,那么就像现在这个案子一样,另一位被绑者家长根本不会接到勒索电话,即便报警也只会当普通失踪案甚至离家出走处理。也就是说……”
江停摊开双手,严峫立刻把他的话接了下去:“——也就是说,我们的筛选目标应该是跟绑架案同时同地同辖区发生的另一起人口失踪!”
江停把那叠厚厚的汇总向马翔一扔,马翔“噌!”一下精神百倍地跳起来,转身就冲了出去。
“严哥!严哥!”半小时后,马翔咣当推门冲了进来,啪一声亮响将材料摔在了桌面上。
严峫猛然抬头,江停像是早有预感般起身走了过来。
“去年七月十二号,江阳县隆昌镇一名叫贺良的十六岁少年被绑架,绑匪勒索一百万并限时七十二个小时。家长东拼西凑借来一百万,把钱送到绑匪指定地点却没人来拿,第四天家长终于到派出所报案,但为时已晚,警方至今没找到贺良的尸体。”
马翔哗啦啦翻开材料,指着其中几页:“这个案子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家长收到了绑匪寄来的血衣,但事后化验证实是鸡血;二是虽然材料中没出现行刑这个关键词,但那是因为案子不在建宁,我们的卷宗不完整,缺少接警派出所的详细信息。”
严峫二话没说,冲外间扬声:“来个人!”
一名熬红了眼的刑警冲了进来。
“立刻打电话给江阳县隆昌镇派出所,叫他们把去年712贺良绑架案的一手笔录传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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