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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介:“‘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
狼兄口中叼着刚折断的枝干根部,拖着一大丛长满靛蓝色花朵的树枝过来了。
——附近也有冥灵花,它知道,犯不着跑去城门。
“花青介”心底感动,想着我若还有再多的修为全部花掉助你解禁也心甘情愿。
她注视着狼兄将折来的花丛留在池边,没有看她,不声不响地要走。
却被一只伸上来的手抓住了尾巴。
狼兄:“!!”
女子离得近,“狼兄,池水甚是清凉舒爽,你成天殚精竭虑的,不如下来与我同享,放松一下吧。”
狼兄感到脚下由光滑石板铺设的地面在移动,爪子扒了两扒想挣脱,怎知下一刻就整个被拖进了水里!
尊贵的狼王游出水面,成了落汤鸡。
其听到了女子爽朗的笑声。
“花青介”摘了枝上的花撒进池中,娇艳纯净的花瓣飘浮在水面,像铺了层花毯子,装饰了水池。
狼兄同她保持距离,看着对面的她用手臂轻轻划着水面,花瓣随着水流轻轻地从那边飘到这边。它嗅到了清甜的芳香,竟心生一种错觉,好像那香气不是花的,是花代她传过来的。
……
*
妖地最凶险的区域,却时常出现一狼一人走在一起的身影。
“花青介”发现狼兄独自走掉了,扫视两圈,抬头望见一狼蹲坐在城堡一处很高的屋顶上眺望远方,画面给人一种落寞的、孤零零的感觉。
“花青介”想加入,缘于功力尽失只能以凡躯攀爬,上得有些艰难。但因儿时在长有高高的树林的野外待惯了,行动能力是在的,她爬上得去,轻快敏捷地就上去了。
坐在狼兄旁边,向外吊着腿,脚下是相隔甚远的地面。两条吊着的腿荡来荡去,她此时像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少女。
“狼兄你在看什么?”
妖地内除了幽深茂密的树木花草,就是被浓厚的妖气与血气浸染过后还未恢复生机、配着弯曲怪异的秃木的黑焦土地。
当然狼兄回答不了她,她只能一如既往自言自语。
再看天,从狼域内隔着结界看到的天总是呈现低沉的灰色,并且隐隐可见涌动的浑浊。
同在一个天底下,太阳分给这片土地的光却要少几分。
每天都有白昼,而每天都仿佛在被强调:你被世间冷落甚至遗忘,你在受着荒诞可笑的谴责,你依然处在牢狱之中。
狼群在原野上追赶、打斗,这是它们的生活,即便有大半的原野它们过不去;还有一条河流,它们喝不到那边的水。什么都只能分给他们一些,好似一种并不情愿的施舍。
无人问津,就算有,也是不愉快的带恶意的“问候”。
而它们,从没停止过奔跑与活下去。
“狼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呀?”像对久别重逢的朋友说的话。
能怎么过?得过,且过。
“花青介”陪狼兄待了很久。狼兄保持不动,她便陪它安静;狼兄累了趴下,她没忍住上手抚它身上的毛。动作很轻,但让狼兄一激灵。偏头看她,被她的手捂住了眼睛,然后轻轻按下它的头。
“累么?闭上眼睛睡一觉吧,我守着你。”
狼兄别开脑袋拒绝了她的手。
“你不睡呀?那我睡,你好软,就借我枕一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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