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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恪言抬头看了眼她,柳絮宁气势弱下去:“……好吧,不动了。”
他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又将她的短靴放置归位。
刚走到房间门口,腹腔之内一股异样的感觉上涌。柳絮宁突然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房间里走,凭着?记忆撞开厕所的门,倒在马桶边吐。
梁恪言面色一凛,快步跟上去,蹲在她身边,轻拍她的背。
“别、别看……”她另一只?手无力地?扬起,去遮梁恪言的眼睛。
冰凉的掌心?虚虚覆盖住他,眼前视线半虚半实?,梁恪言依着?她说好,只?在没有遮全的视线之中抓住她垂着?的长发,握在掌心?之中。
吐完,柳絮宁没了力气,四肢像刚从酒中捞起,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儿。她坐在地?上,嘴边和头发丝上都有酒渍沾着?。梁恪言抽过洗脸巾,沾湿之后,轻轻在她脸颊上擦拭。
浴室里明亮的灯灼着?她的眼睛,她半眯着?,长睫浸湿,盈盈一双眼,莫名露出?可怜相。
梁恪言突然觉得前几日自己不明就里的疏远实?在过分又不讲道理。
“起来。”他扔过洗脸巾,空下来的两手想拉她起身,又怕力道不适合弄疼了她,一时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
柳絮宁乖乖仰头,伸手像要他抱。
梁恪言必然不可能用这个?姿势抱她,他索性捞过她双腿搭在臂弯,习惯性地?往上轻轻掂了掂。
柳絮宁原本张开的手臂木木地?缩了回?去,喃喃自语间带着?埋怨:“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啊,再掂我又要吐了。”
梁恪言:“……抱歉。”
把?她抱到床上,刚放下,她又噌得一下坐起。
“躺着?也想吐。”
梁恪言:“好,那就坐着?。”
柳絮宁眨眨眼,得寸进尺:“我还没有卸妆。”
梁恪言:“所以?”
她一仰脸,讨好地?冲他笑笑:“卸妆水在那里。”
“要卸两遍的。”
“谢谢你。”
梁恪言站在盥洗室里看着?瓶瓶罐罐时依然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被柳絮宁使唤至此。
磨砂的玻璃门外,她还在喋喋不休,酒精浸泡下的大脑连语言系统都要紊乱,却还要一遍一遍地?重复“在爆发
大雨下了一整夜。
柳絮宁醒来?时,雨还没停,势头倒是小了不少。天空雾蒙蒙的,像笼了一个透灰色的玻璃罩。
点开手机,胡盼盼和许婷发了几条消息过来?,柳絮宁一一回复完后还是觉得头有点疼,被子一拉再次睡过去。等她再醒来?时,是林姨敲门让她吃午饭。
这一夜睡的口干舌燥,她站在落地镜前,凑近看自己?略重的黑眼圈和较往日更白的脸色。
凉水拍脸,一瞬清醒许多。
打开卧室房门时,林姨正拿着吸尘器为房间的毛绒地毯吸尘。她看向柳絮宁:“宁宁,今天很开心呀?”
柳絮宁一怔,又一次将目光投落至落地镜前,再一次好?好?观摩自己?这张因为宿醉而憔悴的惨白脸蛋。
“是吗?”这张脸,怎么看都与开心一词搭不上边吧。
林姨笑笑不再说话。
柳絮宁是最晚落座的那?一个。她不知道梁安成是何时回来?的,但如果早知他会在这个周末回家,她断不会安安心心地睡到?自然醒,然后连头发都只是随便盘起后便下楼吃饭。
梁安成拿着鼎隆商行的晚宴邀请函,让梁恪言带弟弟妹妹一同前往。
梁恪言沉默着收下。
梁锐言看他一眼,他今日似乎兴致不高。无所谓了,费尽心思不就为了这个目的吗?
他转而瞧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柳絮宁:“胡盼盼把你送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待梁安成走后,梁锐言低声抱怨。
柳絮宁叉菠萝的动作一顿,胡盼盼是这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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