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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轻声细语,侧过脸,柔柔道:“阿鹭,方才我没准备好,你再来一次啊。”
江鹭怔一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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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善诱。
江鹭平时或许与她过招,对她生了几l分抵抗力。可在此夜,他身上伤痛精神倦怠,她的一颦一笑都如钩子一样,将他玩弄于股掌。
他一本正经地教她用匕首,姜循一会儿说“阿鹭你离我太远了我看不清”,一会儿笨拙地用错招式,还迷惘地睁大眼睛装无辜:“是这样吗?”
江鹭:“不是。”
他不厌其烦地演示,却在一次次演示中,对她的蠢笨忍无可忍。江鹭起身走到她身后,手在她手掌虎穴处点了一下,暗示她用力方向。
姜循吃痛,心里骂他,但他一点就走,姜循便立刻:“是这样对不对?”
身后的江鹭:“嗯。”
姜循:“这样呢?”
江鹭:“不对。”
她挥动匕首,四肢不协,竟趔趄两步要摔出去。她面前就是小几l,摔出去岂不是会撞到?江鹭伸手,在她腰上点了一下,姜循拧身,便虚弱地靠在他臂上歇息。
姜循:“好累呀,阿鹭。”
江鹭僵硬且静默,半晌迟钝道:“我说过你不爱习武的。”
姜循当然不爱,她学会自保就够了。可她眼下几l乎确定江鹭醉了,便心中琢磨起其他事。
她道:“阿鹭,我们坐下练匕首吧。”
不等他拒绝,她扶着他手臂,坚持与他一道坐下。他气息与她贴得近,她不停乱动,他有些不自在,但江鹭骨子里不爱忤逆人,他仍收敛着自己的情绪,被她强抓着手臂入座。
姜循偏头,望着他侧脸。
她笑容有些狡黠。
姜循慢吞吞道:“阿鹭,我问你一件事哦,江南十三匪,最近好像流到东京附近了……他们是你的人手吗?”
……没错,当她发现江鹭醉酒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试探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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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叶白告诉姜循,自己在回京的路上,发现了匪贼踪迹。
但很奇怪,那些匪贼不掠杀百姓,不抢夺粮食,神出鬼没,还除掉了一些盗贼。那些人行踪神秘,野外游离。叶白花了很长时间,才断定他们是江南消失了很久的十三匪。
江南十三匪是朝廷捕捉多年的通缉恶徒,他们带着一些手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十余年中,颇让朝廷头疼。他们更从江南活动到了江北,朝廷大惊失色,着令南康王剿匪。
但朝廷其实不抱希望——这世间,盗匪是杀不尽的。越厉害的盗匪,越是难以根除。
偏偏,江南十三匪在两三年前消失了。南康王上表朝廷,说是世子去剿的匪。
而今,江南十三匪出现在东京附近……
姜循那夜漫不经心:“你为何突然和我说起匪贼?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叶白坐在烛火边,笑得微妙:“他们现身时间,和江世子来到东京的时间,差不多。”
姜循蓦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友人,接收到了友人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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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夜,趁着江鹭醉酒,姜循便想套话。
江鹭手抵在桌上,姜循试探地将手放到他手背上。他低着眼轻轻一颤,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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