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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是不能细想的,一细想就感觉宛如百虫噬心,难受得要命。
明明他们才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明明他们才是从小就腻在一块的未婚夫妻,怎么临到快成婚的时候却突然有那么多人想要趁虚而入?
纪云彤没管顾元奉在瞎想什么,自己渐渐摸到了要领,便愉快地吹起了自己唯一会吹的曲子。
等她终于顺利吹完一曲,天色都已经不早了,她转头看过去,才发现顾元奉还在边上。
纪云彤睨着他:“你就没点自己的事做吗?”
顾元奉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一琢磨,竟是他自己以前对她说过的。
顾元奉气得要死。
她怎么这么记仇!
顾元奉凑过去哄她:“以后你想学什么都别找别人行不行?你跟我说就好了,我什么都能教你。”
纪云彤道:“我想学你出去多交些朋友,看看有没有人送我点美男子,嗯,先让他们弹琵琶给我听,再唱几首小曲,最后垂着泪跟我说他爹死了,没钱安葬。只要我愿意替他葬了他爹,他以后就对我以身相许,从此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就算没名没分也没关系,他们心甘情愿。”她颇为向往地讲完了,转头看向脸色其臭的顾元奉,“怎么样?这个本领你不是会吗?快教教我。”
顾元奉气道:“你都上哪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想到那画面,顾元奉感觉自己都快疯了,她看起来居然还那么期待!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期待的!
纪云彤道:“你今天不就亲自给我演了一回,你说我还要上哪知道?”
顾元奉噎住。
纪云彤不说,他都快忘了这事儿。
刚回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今天碰上的事有点怪,现在听纪云彤这么一分析,他顿时觉得更莫名其妙了。
顾元奉不明所以:“她找上我干嘛?她要找也该着周二叔,他最怜惜她们这样的人了。”
纪云彤道:“可能是你最近有了风流名声,所以旁人也想给你送几个合你心意的红颜知己吧,毕竟你出手可是出了名的阔绰。”
顾元奉不乐意:“我怎么就有了风流名声?”
纪云彤道:“有没有又不是你说了算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那么多人都在传,你还能管得过来不成?”
顾元奉说不过她,只能倔强地道:“反正你不能想这些腌臜事。”
纪云彤道:“那你还夸下海口说什么都能教我?”
顾元奉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要不是你给我讲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纪云彤道:“现在你知道了,然后呢?你还不是要去跟他们混在一起!一次两次你可能没动心,二次四次五次六次呢?”
顾元奉一阵气闷,觉得纪云彤又给他胡乱安排罪名。
光一个纪云彤都让他招架不来了,他怎么会对别人动心!
顾元奉道:“难道就因为那弹琵琶的哭一哭,我就要跟所有人断交吗?他们说不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纪云彤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笑了,心里的气愤竟散了大半。
她气什么呢,人长大后本来就是会变的。
顾元奉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顾元奉了,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亲密关系也早就不复存在了。
也不单是他一个人在变,而是那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同龄人都在变。
既然顾元奉这么喜欢他这些朋友,她为什么非要当个恶人劝他离他们远一点?只管当个乐子瞧瞧就好。
说到底,还是心里还存着那么一丝愚不可及的期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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