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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大娘叫那个郎君子漠。”
季安骤的站起来往外跑:“是我哥回来了,一定是齐家的人拽着他不让他回来。”
回来几日,日夜哭着,有心想回去,却又是拉不得脸,哭着哭着,又开始怨起齐家,哪怕来个小厮回来接他也是好的。
四个乞儿任务完成功成身退,悄摸的出了村子,一口气跑到树外的马车旁,拿了司琴给的四十两银子,坐着牛车喜庆洋洋的离去。
临走还跪着说了许多吉祥话。
临到季家的路上,几个大娘围着季子漠和齐玉两人,依照长辈的姿态,七嘴八舌的劝着。
“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亲兄弟,怎还能有隔夜仇,季安年纪小,就看他几年的辛苦,也别和他计较了。”
又夸道齐玉:“还是你这夫郎知道分寸,是睦家之人”
瞧见顶着风跑来的季安,忙推着不情不愿的季子漠过去:“快接了去吧!这孩子夜里一直哭,怕是知道错了。”
说着又扬声对着停在几步远的季安喊:“季安,可不准再不知分寸的胡闹了啊!你哥还气着呢!万幸你嫂嫂心善,不放心你,拽着他来接,不准再不懂事了啊!”
季安原以为是大哥来接,齐家人不让,谁知竟是反着来,是大哥不愿意来接,不曾原谅他。
当下就背过身抹了眼泪。
人无论心善与否,皆喜欢说些大道理,让别人听话与自己,显示出自己的分量。
这边几人继续劝着季子漠和季安,那边几人帮着回季家收拾包袱。
说是包袱,最后却空着手出来。
等到把季子漠和季安送到大树旁,住在旁边的赵婶子道:“子漠,你着是应当不会再回来了吧?”
季子漠笑着道:“有时间还是会回来看看的。”
赵婶子讪讪笑了下:“是是,这里是你的家,有空还是要回来看看。”
“咱杏花村离县上不远,一天一个来回不成问题,婶子瞧着,你看书的那张缺了角的桌子,应该是用不到了,我家小子最近上了私塾,刚好缺一个书桌”
季子漠闻弦知雅意,当下道:“婶子拿着用吧!”
赵婶子听着话笑成一团:“哎哎好,子漠攀了高枝,哪里还看得上这等破烂,婶子就拿着用了。”
末了夸道:“子漠这孩子知道感恩,不枉费那年冬天你生病,婶子给你送的一碗热肉汤。”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夸着。
攀高枝的话,让齐玉心头一紧,犹如被谁用掌紧握了下,帷帽下的眉头皱成一团。
季子漠淡淡的笑了下,如常的和人道别。
到了马车旁,先让齐玉登上马车,其次是季安,最后自己上去合了车门。
季安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缩在车角委屈抹泪。
走了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一阵咕噜声响起,季安抹泪的动作一窒,季子漠勾唇笑了笑。
这小子这次怕是痛不欲生了,难过的不知道自己弄饭吃。
齐玉见季子漠不懂,犹豫片刻,拢着袖子端起一盘桂花糕,盘子刚离桌,季子漠就踹了他一下,示意他放下。
齐玉蹙眉看他,后终是放下盘子,闭目在一旁,懒得管他们兄弟的糟心事。
咕噜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季安难堪的哭出声来,压抑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季子漠用脚尖踢了踢齐玉,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眼死咬着唇却依旧止不住哭声的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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