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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你到底是啥意思?”于静的心越发凉了,“孩子好好的在我肚子里,是巴不得孩子掉了,是吗?”
景阳发现大家都看着他,连忙压低声音,“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听我妈说,你之前好像有流产的迹象了,我以为孩子保不住了。”
于静的脸色变得难看,“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起身扭头就走了。
景阳正希望她不要吵闹,人不在这儿,吃饭也清净。
“看什么看,都别看了,”他又发现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贺文钊嗦面嗦得香,一口气就把一碗面嗦完了,豪爽地一抹嘴巴,去隔壁桌景阳对面坐下了。
“干啥?”景阳也正郁闷呢,“吃饭呢,还让我不让人吃饭了?”
“我不管你在村里怎么混账,但是到了我这儿,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贺文钊戳着桌子嘟嘟响,“于老师是我们厂里的老师,要是因为你有个好歹的,我扭你去派出所,让公安同志处理你。”
景阳这人就是好面子,要是去了派出所去关起来,那成天装出来的体面和伪装就一点儿不剩了。
贺文钊的警告多少有点作用,让他顿时收敛起几分自以为是,“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牛,逼得很。”
话音未落,贺文钊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那碗筷震了震,景阳压着头,不敢喘气了般。
“景阳,你好歹是高中生,有
点儿文化,怎么就张口是粗话?”贺文钊愤怒得像是发怒的雄狮,双手压在大腿上,气场冷得吓人,“你要是再这样,我让你滚下山。”
景阳后背直冒冷汗,还是头一回见到贺文钊这么发火的,忙道,“不讲就不讲吗,凶什么凶啊?本来长得就够吓人的了,还这么凶?”
“噗嗤!”姜小米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贺文钊一脸严肃望过来,眉头锁得死死的。
“我吃好了,不吃了,”姜小米舍弃那小半碗的汤,逃离现场。
走出食堂大门,她看到于静还在不远处坐着。
“回去啦,于老师,”姜小米走了过去。
于静回头,目光越过姜小米,不见景阳,便很失望。
“别看了,他还在吃饭呢,”哪里管得上你母子死活。
“你……你先回吧,我在这儿坐会儿。”于静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这个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晚上的风已经很凉了,姜小米怕她冻着,回头真的累及胎儿。
“坐在这人挨冻?”姜小米拉她的手,虽然她这人缺心眼,但人心不坏,这如水般发凉的手让自己做不到就这么不管不顾了,“为孩子想想,冻感冒了可不行。”
于静这才站起身,和姜小米一起回去。
安慰的话,一字未提,带了脑子的总还是知道眼前的处境的。
把人送了回去,于静没让姜小米走,“能陪我聊几句吗?”
“你说,”姜小米本来想找条凳子坐一下的,但是
好像凳子好久没人坐了,有灰。
她便站着了。
“景阳就是这样子,所以你才跳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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