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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濯猛然回头,死死盯着他,却又碍于其他两人在场,无法发作。
但江照雪却像察觉不到他压抑的怒气,续道:“若殿下只是随口说来哄臣的话,便当臣不曾说过。”
萧濯闭上眼,胸膛上下起伏,一言不发站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车帘被甩得猎猎作响,足以见他的怒气。
旁观完,萧朔头一次对江照雪真心敬佩,凑过去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连他都敢惹。”
江照雪闭目养神,没说话。
萧朔不悦拧眉:“喂,本皇子与你说话呢。”
江照雪睁开眼,目不斜视,语调带着他惯有的刻薄,“三殿下若是也闲不住,不如与四殿下一齐骑马,想必有手足在侧,定不会如昨日那般摔下马。”
“你——”丢人事被人拿出来嘲讽,萧朔恼羞成怒,却被身侧的萧宁拽住后领子。
“不准吵他。”萧宁低声道。
不能吵,萧朔便一直瞪着江照雪。
谁家做的皇子做成他这般憋屈模样,谁家做臣子的又做成江照雪这般嚣张模样!
江照雪虽闭着眼,却能感受到萧朔恶狠狠的目光。
不必猜,他都知晓对方心里又在如何谩骂自己。
但他不在乎。
旁人如何看待自己,他通通不在乎。
马车平稳朝前赶路,江照雪沉下心,开始梳理前世与雍州有关的记忆。
可他一生都困在深宫之中,即便身居高位,能传入耳中的,都是萧濯想让他知道的。
他只记得,废后前夕,萧濯的确下了一道旨意,赐端王封地雍州,于年后离京。
第18章萧濯于他,不值一提
萧濯会下此道旨意,还偏偏就是雍州,其间定有他不知晓的缘由。
江照雪凝神沉思,忽而一朵紫色鸢尾从身侧的窗外被人丢进来,恰好落入他掌心。
鸢尾因其形状若蝴蝶,曾被人比作话本中化身为蝶的祝英台花,寄托着至死不渝的爱情。
江照雪的母亲生前尤其爱鸢尾,相府后院每到四月,唯有鸢尾一种花绽放满庭。
他并不喜欢花,但前世萧濯常常跑来相府寻他,见府中紫色遍野,便以为是他喜欢。
后来萧濯登基那日,牵着他的手徒步走到被鸢尾簇拥的巫山殿前,说这是他为他亲手打造的宫殿,亲手写下的巫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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