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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如萧濯前世所愿,为何还要如此呢?
角落里,萧濯听见他的声音,终于抬起了头。
零碎额发下,如鹰隼般的黑眸布满血丝,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像是要碎了。
前世,江照雪最见不得他这般可怜伶仃的模样,每每见了,要么心软,要么心疼。
“阿雪,你过来。”萧濯的嗓音亦宛如声嘶力竭后的沙哑,“我有话与你说。”
江照雪淡淡睥睨着他,步伐从容走近,却在离他两步之处停下,雪白缎靴边缘染上零星的血痕,“陛下想说什么?对臣的六妹不满?还是对臣不满?”
“又或者,是要说昨夜臣逼迫您的罪名?”
“……”萧濯手微微用力,撑着刀站起身,走到江照雪面前时,又蹲下身,捻着袖角替他擦去鞋尖的血迹,“逐月节那日,我从未想过要扫你与家人赏月的兴致,我只是想在你瞧不见的地方,看看你……”
“只是未曾料到我会晕倒,才误打误撞……”萧濯阖上眼,敛住眸中沉痛,“对不起,终究是我的错。”
江照雪后退一步,抽离了被他触碰的脚,“若陛下无其他事,还是先让太医瞧瞧,或者臣命人送您回宫。”
说罢,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突然冲过来的男人紧紧攥住了手。
江照雪回过头,目光落在萧濯抓他的手上,是那只不曾握刀的手,没有半分血迹。
“阿雪,我没让她碰我,我只是砍了自己一刀,她吓到了,就没再敢靠近我。”萧濯抬眼,直直望入他眼底,“阿雪,我是干净的,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江照雪唇瓣微抿,试图挣开手,没挣动。
“还有……还有云有行,对,我已经特允他回京了,本是准备保密,留给你的惊喜。”萧濯语无伦次起来,“你别生气好不好?只要你高兴,每年年节除夕,我都让他回来。”
“惊喜?”江照雪回望他的眼神里,唯余质疑,“只是如此?”
“当然。”萧濯急切应道,“我可对天发誓,若有隐瞒,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江照雪讥诮勾唇:“陛下忘了么?这样的毒誓,您当年也曾在臣面前发过。”
“……”
萧濯怔住。
何时说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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