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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洗的就是苏志胜的工作服,上面总是蹭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机油,特别不好洗。
同样在机械厂上班,盛启晖的工作服就要干净多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工种不一样,还是盛启晖自己保持得好。
衣服不难洗,加上盛启晖的身体不好,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苏舸想让他多歇歇。
第二天跟杜秋梅约好十点钟去她家里。
于是早上起来,吃完饭苏舸先拿上洗衣盆、搓衣板和肥皂,去公共水池洗衣服。
1976年还没有双休日,一周上六天班,只有周日能休息一天。
于是这一天成了大院里各家各户‘大洗’的日子。
大家都想着早点去水池边占位置,早点把衣服洗完。
苏舸过去的时候,已经就剩下一个水龙头前还没有人。
樊雪勤已经占了一个位置,正在搓衣服,远远看见苏舸,赶忙朝她招手,指了指还空着的那个位置。
苏舸快步走过去,刚把洗衣盆搭在水池边沿上,另外一个盆也搭在了那里。
苏舸顺着洗脸盆看过去,便看到了前院许家的儿媳妇宋宝妮。
相亲那会儿,苏舸就见识过宋宝妮的泼辣,等嫁过来,更是了解这个女人的脾性,那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火爆脾气一点就炸。
这会儿,宋宝妮斜睨着苏舸,把洗衣盆紧紧贴着苏舸的洗衣盆,挑衅地不肯挪地方,明摆着是来抢位置的。
“我先看到的位置,你赶紧给让让。”
宋宝妮没好气地说。
苏舸也不着脑,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就成了你先看到的?明明我先过来,你瞧见就剩这一个位置了,飞跑着过来抢地方。”
宋宝妮脸皮厚得很,被拆穿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你管我跑着过来,还是走着过来,反正我先占了这个位置,这就是我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先占了这个位置?要不还是去医院挂个眼科看看吧,怕不是有点斜视。”
苏舸一点没惯着她。
附近水池边洗衣服的人全都听见了苏舸的话,都憋不住笑,一大妈和樊雪勤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宋宝妮一下子恼了。
“你说谁斜视?我看你才斜视!呵呵,不对,你不是斜视,你是眼瞎。找个病成那样的男人,也不知道有多久好活……”
苏舸的脸刷地一下沉了下来。
她一句废话没说,抬手啪地甩了宋宝妮一个耳刮子。
清脆的声音,响彻大院。
宋宝妮捂着被扇得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舸。
“你……你敢打我?”
苏舸甩了甩扇得有些痛的右手,面无表情道:“打的就是你。会说人话就说,不会说人话就把嘴闭上。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家启晖一个字,下次就不是一个耳刮子了。”
突然挨了一巴掌,不光宋宝妮有些懵,旁边围着水池子洗衣服的其他女人们,也都懵住了。
等苏舸话音落下,宋宝妮才回过味儿来,反手就要打回来。
苏舸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宋宝妮力气没有苏舸大,被苏舸这样握住手,挣了好几下都没有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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