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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幼眠垂眸,上前走近给老太太以及诸位长辈请安。
崔氏一见到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今日这样大的场面,方氏架子也太薄了,完全撑不起台面,瞧她跟个下人一样,浑然没有一点样子,当真是给她丢脸,给喻家丢脸。
崔氏心里的埋汰才落下,老太太已经开口夸方幼眠,“今日场面大,办得好,你做得不错,辛苦了。”
方幼眠摇头浅笑,“祖母夸耀,孙媳愧不敢受。”
祝夫人在这时候开口,“满瀛京谁不知道老太太的眼光好,选的媳妇那是万里挑一的。”
有奉承的贵妇上前,“是啊,少夫人安排妥当,我们没有不受用的。”
也有人小声嘀咕,“可不是万里挑一,毕竟是蜀地和京城差得不就这般远?”这是在刺她小门小户,也嘲讽方家。
老太太上了年纪听不清,贵妇们纵然听见了也心照不宣的笑。
闲聊了几句,众人簇拥着老太太往府宅的门口去迎人。
到了门口又翘首以盼等了许久,听先来传信的随从说,喻凛进宫给官家复命去了,得一会才来。
差不离到了午时,日头上来,竟然有些热。
站得久了,不止脚踝发麻,就连腰肢也隐隐发疼,方幼眠微微叹息。
老太太忙着照看许久不见的孙儿媳妇,上前说话的人太多了,没有时辰看顾她,她被挤落到了侧边的末尾,喻初和她的手帕交旁边。
喻初与她也不对付,脸朝一边跟她的闺中密友们聊得火热。
好一会,前头传来车辇滚地的轱辘声,还夹着马蹄声响。
喧哗声起,方幼眠微微抬睫,往前面看过去。
往前挤的热实在太多了,她本来在边沿,甚至被挤到了女眷的末尾处,好似在争什么一般,她蹙着眉头往空的地方站。
只听见前头安静下来,而后众人跪了下去,原来是宫内的太监前来宣旨,是加封的旨意,喻凛官位又升上去了,年纪轻轻高居二品,任大都督,其家眷也沾了光,喻老太太的诰命跟着往前抬了,崔氏也得了封赏,除此之外,黄金珠宝赏赐无数。
宣旨大太监尖细的声音一落下,喻家的人纷纷谢恩,递交了圣旨,宫里的人离开了。
而后,声音越来越大,挤上去的人好多,方幼眠顺着众星捧月的中心看去,只见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富含磁性的嗓音在一干喧嚣当中异常出众,轻易叫人得以分辨。
喻凛沙场得胜归来,周身气场强大,窥见的侧脸,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不愧是瀛京公子,比画像上的样子,还要好看。
喻凛向老太太和崔氏等一干祖辈请了安,自责不孝,这么多年不能回来跟前孝敬,又令家人担心不已。
老太太宽慰了他,众位亲长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好一会才从门口往回走。
雯歌凑到方幼眠的身边,“姑娘,您怎么不上前去?该和大人打个照面的,好歹叫他知道您。”
前面没有她的位置,何况,她不喜欢凑热闹,这个关头招眼不好,她只默默跟在后面走着。
到了正厅安座,吃了一盏茶,喻凛才觉得松泛了许多,一路赶回的疲惫微微被驱散,他扫过家里众人,多是一些熟悉的面孔,个个脸上堆着笑,即便是多年未见,依旧能在脸上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
视线快要收回之时,目光落到一干女眷的末尾处。
对比喻初的叽叽喳喳,那名少女在人后垂首默言,显得十分安静。
藕春绿色的衣裙清浅,在铆足劲头收拾打扮的女眷显得小巧雅致,鬓边的海棠步摇微微摇曳,曦光从瓦檐透散,笼罩着她小巧的耳廓。
他觉得无比陌生,想不起来是家中的谁了,埋着小脸看不清样貌,站在那一处,或许是家中小妹过来玩的手帕交罢。
喻凛挪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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