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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胸一剑?挫骨扬灰?神魂俱灭?
阿沅本怕得要死,事到如今却平静的很。
大抵有种尘埃落定的宿命感,阿沅心如死灰之余还想着死前怎么说也要恶心季陵一下,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阿沅正准备给他来个大变活脸,换成自己的脸气死他,忽然从屋外飘来花香,一瓣两瓣,数不清的花瓣乘着风飘了过来,飘向阿沅。
季陵双眸一利,只见顷刻间阿沅就被花瓣紧簇着包裹起来,季陵眸色浓得跟墨汁一样:“阿沅,别胡闹了,回来!”
阿沅嘴唇扁了又扁,终是忍不住泄了一丝哭腔,但琥珀色的双眸亮亮的,异常坚定。
她说:“季陵,我不回去了,我再也不回去了。”
季陵踱步上前,伸手去拽,只拽住满手的花瓣,人又消失在他眼前了。
他死死盯着只余花瓣的掌心,侧脸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裤脚,里正一只手捂着腹部,脸色煞白:“救……救我……”
季陵斜眼看去,只一眼里正便松开了手,心生胆寒,抖着嘴唇往后挪:“救命……救命……”
季陵执剑一步步走近他,右手缓缓攥成拳,花瓣在他手心碾成泥,殷红的花汁自他指缝一滴一滴淌下,犹如血一般,里正捂着腹部一点一点往屋外爬: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救、救命……”
季陵几步走到他身前,俯视着他,森冷的双眸犹如看一只蝼蚁,里正抖着唇:“小、小兄弟……不…不要杀……”
季陵握紧了手中的剑——
“阿陵,干嘛呢?”
薛时雨出现在敞开的大门,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季陵一顿,手背青筋鼓起,片刻后收回剑,与薛时雨擦肩而过。
“诶……”
薛时雨正待上前问个清楚,里正骤然大哭:“薛…薛姑娘,快救老夫,薛姑娘!”
——
天旋地转之间,阿沅就被那带到了半里外的芙蓉潭,甫一落地,她就看到口吐鲜血的琯琯。
阿沅急忙奔去,扶起她:“你怎么了?是……是因为把我带回来才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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