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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眼神中明显没有带着任何的畏惧或者是迷恋,夜朗清楚地捕捉到她在看见自己的脸那一瞬间门放松了的神情——她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望着他。
“我怎么在这?”苟安问,语气自然。
夜朗觉得作为初次见面的人,她的语气应该客气点儿,于是微微拧了拧眉:“昨晚夜未央。”
苟安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模糊的记忆中好像就是昨晚她真的很倒霉,正想跑路,结果身后杀出个陈咬金——而且不幸的就是半个小时前在下面一层因为卡油被她甩了一巴掌那位……
两人很快发生斗争。
正操起一个酒瓶准备跟那个还想趁乱占便宜的流氓拼命,从门外面又莫名其妙来了个人,没等她反应过来,来人便抓着流氓的脑袋直接摁在了玻璃茶几上。
茶几出现了蜘蛛网裂痕。
流氓头破血流地倒下。
处理完那个人,在她目瞪口呆中,来人扔垃圾似的扔开了流氓,直接走向窗边推开窗,轻车熟路的,一条腿先踩了上去,看着正准备往外跳——
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才发现这还有个人似的,问呆若木鸡的她:「走吗?」
苟安当时处于脑子停摆的状态,看到夜朗,下意识地觉得救星来了,都没来得及思考所谓救星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门奔向她问她还好不好,就“哦”了声,扔了手里没来得及用上的酒瓶,然后毫不犹疑跟着他一块儿笨手笨脚往下爬。
落地之后找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别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当时她就觉得,她现在的鬼样子回家还要吓到妈咪,更何况她和夜朗在一起,能有什么问题?
再后来的事,什么都记不得了。
此时此刻的苟安望着夜朗,有点混乱,然后混乱之中发现,这人头顶上没有“我看见他的爱意潮起潮落”系统。
什么意思?
是已经攻略完成了所以不显示了吗?
苟安天真地想着。
都没给某只嗷嗷叫着“茶叶蛋好香”的肥猫一个开麦的机会,苟安抚了抚床上洗的泛白的薄被,就好像它是什么绫罗绸缎,她抬起头,平静又和气地问面前的人:“所以,昨晚我们睡了吗?”
如果睡了,她会负责的,回家和贺然退婚再赖在地上打滚让妈咪同意她跟夜朗订婚……
在她认认真真的盘算中,她突然注意到空气有一秒的悬停。
隔着几米,苟安看见夜朗那张棺材脸裂开了,难得露出了一个费解的神情。
“你说什么?”他问。
苟安:“……”
苟安默默掀被子看了看:哦,没睡。
以她的衣着完整程度,这人怕不是把她原封不动扔床上后再也没搭理过她。
毕竟她的脚还是脏兮兮的全是水管蹭的铁锈……
他甚至都没给她擦擦——
真做得出啊,夜朗,不愧是你!
她正沉浸在眼下的尴尬中,就听见夜朗的声音再次响起,“醒了就走,我还有事。”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以夜朗的性格,能主动跟她搭话估计是忍无可忍了。
想到自己现在所处于的时间门线,两人确实压根不认识,苟安逐渐回过味来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在陌生人眼里怕不是不太得体……
谁家好人睁开眼不跟救命恩人说“谢谢”而是反手问一句“咱们滚没滚床单”?
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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