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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没办法,点了点头,他余光觑向门边,那人不知何时已然离开。
南弋不太敢使力,招呼了一个服务生过来。酒店楼上安排了房间以备临时状况,他和服务生一起将威廉送入其中一间。
服务生前脚刚走,威廉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茫然打量四周,南弋从卫生间出来,递了个热毛巾给他。
“擦一擦。”南弋说。
威廉仰着脸不动,闭上了眼睛,暗示南弋帮忙。南弋没惯着他,直接把毛巾盖在了他脸上。
威廉咕哝了几声,乖乖地擦了脸,又擦了手。
服务生去而复返,拿来了南弋要的解酒药。南弋打开一瓶,让威廉喝下去。
“南弋,”威廉很少直呼其名,“我,有点热。”
南弋起身,调低了空调温度。他手还没从按钮上放下,蓦地感到背后贴上一副滚烫的身躯。威廉顾及着南弋的腰伤,只是虚虚地环着他,没有使力。
南弋转头,威廉的唇凑上来,他垂首避开。
“威廉,放开我,”南弋沉声,“你喝醉了。”
“没有,”威廉委屈,“为什么我不可以,很多人可以,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他的痴心妄想是南弋经年惯出来的,他可以帮他盯实验,帮他改论文,迁就他很多不合理的要求,为什么就是这件事不可以?
南弋深吸一口气,“你希望和我是那种一次性的关系?”
“不是,”威廉怔了,“我不是,我要什么,南弋,你清楚的。”
南弋把搭在他腰上的手扯开,转过头直视对方红通通的眼眸。他之前一直说不出太绝情的话,因为在他看来,威廉只不过是不定性的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他不能再给人误会的余地,他缓声道:“威廉,我有一个阶段生活得有些混乱,那不是健康的状态,都过去了。未来,我也许会有伴侣,但他无需负担我的人生。我不可能因为要找一个照顾自己的人,而仓促地不负责任地确定一段关系。我们之间,无论以前还是以后,只能是同门师兄师弟的关系。你现在不清醒,等你酒醒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说了,我没有醉。”威廉紧咬着下唇,他也是被追捧惯了的天之骄子,只在南弋这里屡次求而不得。主动到这个份上,还是被推开,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再强人所难。
南弋默叹,“好,既然你没醉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要。”威廉倔强地挡住去路。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南医生在吗?”是刚刚离开的服务生,“楼下的客人有事情让我通知您。”
两人对视一眼,威廉让开半步,颓然坐回到床上。南弋开门,服务生说是有人告诉他,考察团的客车在地下停车场发生剐蹭,让他去看一下。南弋没有多想,给了服务生几百块钱小费,让他帮忙照看半醉不醒的客人。
南弋赶去停车场,事故非常轻微,司机已经处理完毕。他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楼上。
南弋回到宴会楼层,一番折腾下来,加上酒意上涌,他也有些灼热且疲惫。烟戒了,他只能去卫生间打算洗把脸清醒清醒。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那道熟悉的身影倏地闯进视线。邵禹正站在大理石台前,慢条斯理地洗手。
他瞥了镜子里的影像一息,低头,没有说话。
南弋呼吸滞了滞,刚才,在包间里,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有话要跟邵禹说的。可这一刻,他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气氛随着持续的沉默暗淡下来,邵禹很慢很慢地洗干净手,抽了张纸巾擦好。再抬头,他眼中没什么温度,冷声道:“我该称呼你南医生,还是南主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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