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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他连忙追出来。
“去死!”当然这只是气话。
“不可以呀!你别想不开,你不开心打我就好了,别吓着我呀!”他抓住她衣袖,不料竟将她身上的单衣撕了大半下来,露出了大片肩膀与白色的肚兜。
“你不要脸。”她气得快昏倒,伸手捂着春光外的身子,只能再往房间走回去了。
幸好那个二楞子还懂得脱下衣服披住她。
趁妻子在屏风后更衣的空档,他道:“我知道一回来就给你这个消息很不到。但是,这种事一旦遇上了,要我别去管,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他们好可怜的。当然不能说我不在意你,而是我知道你是个有办法且坚强的女人,没有我在,你可能会过得更好,但那些人没有我的援手,只能等死了。相形之下,他们实在是糟糕,连口的本事也没有。我想给他们土地,暂时帮他们打理一些事情,他们会的只是种田而已,虽然时机不对,在我们最没钱的时候遇上了这种事可是行善助人是不能挑时间的。你不要生气了好吗?你一生气,我会难过到吃不下饭,没心情做事。而且到你身体也不好。”一番话说完了许久,屏风内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有些担心地问着:“潋滟,你说话呀。”
“哼!”这是她的回应。
他绕过屏风,看到妻子坐在床榻上凉,是着上了衣衫,但没有束好外衣,透过内衣薄薄的夏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圆圆肚子上的青色血管脉络。
而他的孩子就在里头生长!
他忽尔傻笑,蹲坐在她面前,掏出小荷包现宝。
“你看,我给女儿买的礼物。”
“你肯定这胎是女儿?”
“当然,一定是和你一样美的女儿。”他两只大手各拎着一只银手环,晃动出清脆的铃声。
她伸出手:“那我的礼物呢?我也应该有吧?”
糟糕,他心中暗自叫苦。头上冒出的冷汗已显示出他的心虚。她是大人了,要什么礼物?
“那……那个……”
其实她早料到他不会买。但是怒气还是又涌上了一波,大声在他耳边吼道:“你去死吧!大笨蛋。”
即使季潋滟有心要帮助他,一时之间也使不上什么力,何况她摆明了“我管你去死”的态度,目前冷战的情形,其冰冻的程度比大雪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更冷上几分。冷落得舒大鸿生不如死,几乎白了头发。
每天辛勤工作之余,还抽空护送妻子出门、回家,怕她有什么闪失。当然,他也不敢妄想光这样做,妻子就会消气;她这一次气得可真不轻,只消冷冷一眼就可以杷他冻成冰棍。季潋滟正到一家布庄对帐,无聊的舒大鸿就守在外边,找到一个搬货的临时缺,在他计算估计,大约妻子对完帐,收了款,他也恰好搬完了货物。
逐一清点存货,并且核对帐本,原本工作得心无旁骛的,但不久之后,她发现有一双探索的眼,直勾勾地打量她,丝毫不躲藏,并且渐渐形成压力,由背后袭来。于是,她倏地转身,立即找到那两道眼光的来处。由于那人竟只在她身后五尺处,吓得她低呼出来,声音中难掩惊吓。
而,也不过呼声乍停的瞬间,她那远在屋外九丈处的丈夫已闪身进来,扶住她身子问。“怎么了?要生了吗?才七个月就生下好吧?”
季潋滟暗中捏了他一下,并且坚持不看他的笨呆脸。直视着门边那名黑衣男子,其俊朗迷人的容貌,轻易可以令人在看第一眼就深刻地烙印在心中,只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你是谁?想做什么?”即使对方的眼中充分表达了善意,及天生亲切的特质,但她不为所动。先搞清楚他想做什么才重要。
黑衣男子,就是刘若谦;在泉洲七八个县市找了四个多月,几乎跑断腿的可怜男人。凭着直觉,以及当时在场数位混混的形容,那季家千金是由一名平凡男子买走了,而长相恰好正与眼前这名急奔进来的壮汉相符。
三日前他知道后,开始暗中偷瞧了几眼那位自称“舒大娘”的美丽少妇,直觉告诉他,他找到人了!这位“舒大娘”铁定就是季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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