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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识琛玩笑地说:“掉过一次海,胆子大了。”
周恪森想起什么,笑道:“有一年我跟你爸出差,你妈打电话说你得了急性阑尾炎,要割盲肠。我们下了飞机直接赶去医院,你在床上躺着,哼哼唧唧麻烦死了,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坚强。”
项明章在一旁聆听,觉得很割裂,想象不出描述中的那个楚识琛。
手机响了,是项家大宅的座机号,项明章暂时离席,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桌上剩下楚识琛和周恪森面对面,刚才的话题中止,周恪森放下筷子,忽然道:“翟沣跟我说了标书的事。”
楚识琛闻言静了两秒,过去这么久了,对此他没有多余的情绪,问:“翟组长过得还好么?”
“他挺好的。”周恪森说,“医药公司的项目,他是为了给我出当年那口气。”
楚识琛颔首,回答得很缓慢:“我理解。”
周恪森道:“他从进公司就跟着我,替我冤得慌,所以离开亦思前干了这么一桩事儿,估计是他这辈子干得最出格的事情。”
楚识琛越想越觉得不对:“森叔,换标书是翟沣的意思?”
周恪森点了点头:“是,他后来告诉我你变化很大,我还不相信。”
正说着,项明章接完电话回来,落座发觉没人动筷子,说:“怎么,都吃饱了吗?”
楚识琛看着项明章,目光停留了很久:“你再吃一点吧。”
项明章盛了半碗汤水,一边喝着透露了文旅项目的部分细节,周恪森很感兴趣,两个人交流了一些技术性观点。
交流之外,也算测试,项明章放了心,周恪森的观点并不落伍,而且实用,显然淡出的这几年里没有停止过钻研。
三个人都是行动派,最终商定,周恪森尽快处理好盈安的工作,然后回亦思。
项明章和楚识琛工作繁忙,耽误不了太久,所以先回去,到时候会派人来帮忙打点。
等周恪森回去以后,一切安顿好,就把父母也接过去。
吃过饭,周恪森开车走了,项明章和楚识琛沿着中央大街散步,吃饱喝足,尘埃落定,感到格外的轻松。
这道街风情太美,如同一片具象化的百年旧梦,让楚识琛不敢高声语,只能低低地提起:“项先生,我有个疑问。”
项明章也敛着情绪:“什么疑问?”
楚识琛说:“医药公司换标书,是翟沣的意思?”
项明章停下来,猜到是周恪森说的,他回道:“我忘了。”
“但我记得。”楚识琛道,“你说你收买翟沣,利用我,你还说翟沣一开始不同意,其实是翟沣要为森叔出气,要打李藏秋的脸,要给我教训。”
怪不得李藏秋不追究、不细查,因为整件事和当年如出一辙,他心里有鬼不愿意翻出旧案。
项明章一开始打算把翟沣调回研发部,但翟沣拒绝了,他见过周恪森的结局,这些年已经撑得够辛苦,他想去深圳和妻子一家团圆。
项明章没有勉强,写了入学推荐信,并且答应让翟沣进项樾的分公司,然后从翟沣口中了解到周恪森当年的事情。
项明章说:“有的事论迹论心,唯独不容易论对错,对于翟沣的做法,我保留意见。”
四周游客谈笑,楚识琛走近一步:“我没怪翟沣,我在问你,为什么要隐瞒,让我一直误会你?”
项明章回答:“翟沣是员工,我是总裁,我“坏”一点不会有什么风险。还有一个原因,你记不记得在悬铃木旁质问我的时候,你首先问的就是翟沣。”
楚识琛:“所以呢?”
“所以你把他当朋友了。”项明章道,“他也在相处中对你改观,联系我为你求情,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们短暂的友情不要破灭得太彻底。”
楚识琛失笑:“要不要感谢你当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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