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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讲什么男女……”苏鸩的声音变得微弱,忽然听懂了流宿在介意什么,好气又好笑,却又说不出口,“欸,你刚才进来,没看见我啊?”
“没有啊!苏鸩……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单人用的澡堂,你可以去另一边的大池。”
“疏楼带我来这里。”苏鸩的声音流露出索然无味的意味。
外间的流宿忽然注意到,苏鸩的靛色衣裳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角,他进来脱衣时要是多留意一下,就不会冒失的闯进去了。
“流宿?你昏过去了?怎么忽然没有声音?”
“咦……啊!没……没有,我醒著呢!”
苏鸩别扭了一下,“那个……流宿,你救了我……那个……你……谢……谢谢你。”
“不会……”流宿的表情有些茫然,“我还谢谢你给我吸毒呢!疏楼还说,是你背我回来的,我很重吧?那个……辛苦你了。”
“欸?不会啊……”
两个人隔著一扇门,扭扭捏捏的说起话来,但是没有多久,外头的流宿冷不防打个喷嚏,吓了苏鸩一跳。
“流宿,你还伤著呢,快点进来冲热水。”
“不……不……我把衣服穿起来就好,苏……苏鸩,你好好的泡水,我……我先回房去了……”流宿逃命一般,脸上红通通的从折返的疏楼身边卷过,奔向竹翡青的房间。
疏楼看著他健步如飞,又回头,听著苏鸩在里面捶著门咒骂,厌烦的叹口气,心想,这种傻瓜情路真是太坎坷了。
“翡青姑娘?”
流宿没有奔回他躺了将近一个半月的医务房,而是习惯的冲往竹翡青那儿。
他在他的侍儿房里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又拿半浸湿的巾子擦拭脖子和脸,将自己打理好了,才前往竹翡青的内房。
一踏进去,他就看见她一动也不动,伏在朱红窗台下的软榻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静静伏著的姿态,让流宿心里一凉。
幸好竹翡青在他失态的爬滚过去之前,有了一点动静。
她偏过脸来,“流宿?你可以下床了?”
“翡青姑娘……”喊出声,流宿才被自己哽咽的嗓音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没有啊!”她微微一笑,半合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我在想些事情。怎么?你以为我终于吹风吹得昏过去了?”
一提起这件事,流宿就有气,“你还敢说?!”
“嗳。”竹翡青一笑,“瞧见苏鸩没有?那女娃娃可是我特意留下来陪你的,她把你送回来的时候,脸蛋苍白得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这少爷真是造孽哪!”
流宿气结。主子一天不拿苏鸩来调侃他,似乎就觉得日子没乐趣!
“你把苏鸩扣下来,屠二爷还不跳脚吗?”
“他跳他的,你这么著急做什么?”竹翡青好奇怪的看著他,“怎么?你爱屋及乌到苏鸩的主子头上去了?”
“我……”流宿辩不过她,心脏一阵无力,“你之前不是还和二爷一起私下查些什么吗?需要我去给你传话吗?”
“什么也查不出来,连暗卫那儿都只能两手一摊,哪里还有什么话可以传?”竹翡青一脸不痛快,“屠霁延让我打发去给你报仇了,我叫他三个月不准进阁里。”
流宿被她吓个半死,他可承受不起屠霁延的任何“问候”。
“我可以问你和二爷在查什么吗?”
“查一个人。”竹翡青冷哼一声,怀恨得很,“说是从西境琉月一族出来的,人在花街里,处于高位,却又碰不得……花街里这么多的美人,谁晓得那个‘姽’在哪里?流宿,你相信吗?连阁里的暗卫都查不出蛛丝马迹。”
“查不出来是当然的啊!”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哪位美人这么高高在上?居然……”竹翡青气势高昂的正要抱怨下去,流宿上一句回覆的话却慢悠悠的飘荡进她的耳里,她愣了一下,整个人坐起身。“咦?流宿,你刚才说什么?难不成你知道什么?”
流宿一手捂住半边的脸,睁大的眼睛里一片阴暗,“翡青姑娘,你和二爷调查那位‘姽’,要做什么?”
她惊讶极了,“流宿,你真的知道那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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