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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那,她仿佛又回到了母亲和弟弟车祸离世前的日子里。
家里所有人的目光永远只会停留在弟弟身上。
她像个局外人,更像个乞讨者。
渴望着他们施舍一点爱给她,哪怕递给她一个眼神也好。
可哪怕父母到快离婚的地步,都只要弟弟。
转念,又想到被月蕴溪和鹿呦同时宠着的时光。
姐姐什么都让着她,会包容她的任性恣情,呦呦什么都惯着她,会留意她的喜怒哀乐。
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仿佛阴暗潮湿、霉斑攀附的房子里,突然开了扇窗,又开了扇门,透进光,漫入鸟语花香。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三人永远维持着这样平衡的关系。
偏偏事与愿违。
她能感觉到,那扇能让她被阳光照耀、被月色洗涤的窗,快关上了。
与经纪人磨了许久才被允许回来。
路上她忐忑不安,思绪混乱。
一时设想鹿呦和月蕴溪背着她在一起,像幼时父母只带弟弟去游乐园,爷爷奶奶只给弟弟吃零食。
可她不想再做那个多余的人了。
一时又回顾起每次她为或大或小的事纠结,鹿呦与她谈心、姐姐为她分析的场景。
她想了许多,甚至酝酿了剖白内心的话。
可撞见鹿呦从月蕴溪的车上下来,病态的、嫉妒的、渴望的≈hellip;≈hellip;复杂又沉重的情感,再度不可控地吞噬了她。
陶芯深深吁了口气:你有看到我写的信么??()_[(()”
鹿呦眉头微拢:“什么信?”
陶芯错愕一瞬,解释说:“和门票一起装在信封里,放在信箱中的。”
“我没看到信封,信箱没锁,应该是被贪玩的小孩拿走了。”
鹿呦没问她信里写了什么。
陶芯神色几番变幻,从恼怒拧眉到失望落寞,最后凝出一丝期盼在杏眼里。
“所以你是没门票才没来听我的演唱会。”
似问非问,仿若自欺欺人。
“不是。”
沉默的氛围大约是感情浓度的测量仪,稀薄连朋友都做不成时,会让人感到尴尬。
就在鹿呦想离开时,陶芯再度开口道:“我已经把初晓删了,我发誓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就只有聊天而已。
我以后会特别注意和其他人的分寸的,我向你保证这种事绝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有段时间网上很流行形容甜美清纯的颜为初恋脸,陶芯便是这类,天生带有一种会让人起保护欲的无辜感。
()这么梨花带雨一落泪,就让人心软,好像她犯任何错,都能够被原谅。
鹿呦无声叹了口气。
“最后一次。”
陶芯哽咽的请求里透着狼狈,夺眶而出的眼泪让她显得卑微、无助又可怜。
鹿呦不自觉地放软语气,但还是拒绝道:“抱歉,我给不了。”
“……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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