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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拂问:“你们认识?”
乔苑林回答:“他就是我姥姥家的房客。”
姚拂乐道:“真的假的,这么巧啊。”
乔苑林扭回去接着吃,这条街离晚屏巷子很近,遇见并不算很巧。但打招呼就不必了,梁承应该不太想跟他共进午餐。
玻璃反射着阳光,从外面看不清店内,梁承一向也不关心其余的人或事,只低头吃自己的。
姚拂时不时望一下,忽然道:“那个男的是谁?”
乔苑林再一次回头,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街边走到梁承的对面,衣着朴素,面色沧桑,拎着一个超大号水杯。
男人坐下没有点餐,像是专门来找梁承的。
乔苑林的第一想法是:又来个同伙?
姚拂猜道:“是不是帅哥的爸爸呀?”
乔苑林不知道,感觉对方的年纪大了点。
桌上,梁承抬眼,在对面男人的脸上一瞥,低下头继续吃面。
他狼吞虎咽起来,齿冠相磨,咀嚼时太阳穴微微鼓动,一口一口像要把瓷碗也嚼碎了吞食入腹。
对面的男人静静看着他,无形中有一股长辈架子,却不严厉,反倒是有些无可奈何。
半晌,男人说:“最近惹事了?”
梁承压低了眉骨,掩住一半神色,道:“那我应该在拘留所里。”
男人环顾街道旁边的居民楼,问:“你现在住哪儿?”
梁承回答:“既然都找来了,难道你儿子没告诉你?”
“怀明只说你住在这一片。”
男人是那位刑警队长程怀明的父亲,叫程立业。他把喝空的水杯放在桌上,杯缘磨损明显。
梁承斜眸,道:“这么多年也不换个新的。”
程立业说:“用惯了。”
“在附近蹲我几天了?”梁承又道,“天热,一杯水能顶挺长时间吧。”
程立业没有否认,动作缓慢地掏出烟盒,说:“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梁承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语气却很冷静:“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过成什么样轮得着你来操心?”
程立业点燃一支烟,咬住猛嘬,借着吐烟圈叹了口气。
“梁承,我不跟你废话了。”他说,“岭海那天的事我听怀明说了,你以后不要再跟着应小琼那帮人混。”
梁承“啪”地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汤底的热气未消,他盯着氤氲下的油红浑浊。
程立业道:“有的钱运气好赚到了,不能保证下一次还有好运气。万一出事,你后悔都没机会。”
梁承问:“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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